看着太子眼里闪着的光,南烛真想立即说出实情,可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冒然胡说。
南烛看了一眼沈桉,见其也没有要说话的打算,沉吟了一会儿,说:“民女医术浅薄,暂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民女有一方子,可以暂时缓解殿下的疼痛感,让殿下能好过些。”
太子眼里的光在听完南烛的话后一点点变得黯淡,最后直接熄灭,最后只是说了句:“多谢南姑娘。”
“殿下不必客气,其实殿下不必灰心,只要保持好心情,民女相信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南烛不忍见太子如此难受,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不痛不痒的安慰两句。
“无所谓了,这样也挺好的。”太子自嘲的笑了起来。
“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沈桉双手重重落在太子的肩上,双眼注视着太子,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笃定。
“这些年早习惯了,你也别为难自己。”太子安慰沈桉,低头看着自己毫无感觉的腿,像是在看一件与他无关的事物。
一个好好的人,原本应该耀眼如太阳的人,却在轮椅上度过了这么多年,外人很难想象太子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又是如何说服自己接受不完美的, 南烛知道,这一切,肯定不会容易。
……
从太子府出来已经傍晚,南烛一直闷闷不乐的,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直到回到王府,才说了句:“我有话跟你说。”
“去书房。”沈桉看了一眼四周,最后将人带到了书房,还吩咐云歇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打扰。
“太子体内真的有毒。”来到书房, 南烛再也忍不住。只要一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这些年不是被病痛折磨,而是被人下毒,南烛的心就疼痛不已。
虽然与太子没有深交,可今日短短几句交谈,她能感受得到,太子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美好得不染尘埃,这样的人应该拥有最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以轮椅为伴。
“我知道。”沈桉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震惊。
今日南烛为太子扎针的时候,他全程在场,银针上细小的变化太子没有发现,他却看得一清二楚,以及南烛当时眼里的震惊。
“太子殿下身份贵重,身边伺候的人众多,这些年又一直是由太医院首在为其诊脉。想要在太子身上下毒不是容易的事,还要瞒过日日请脉的太医更是不可能,太子中毒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想在太子身下动手脚,首先得买通身边伺候的宫人,然后还得买通太医,最主要宫里还从外面请了很多有名的大夫是为太子诊脉,买通太医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想要买通外面进去的人可不是容易的。”
“为什么太子中毒那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首先下毒之人十分小心,一般大夫根本诊不出来,其次, 那个肯定位高权重,那怕这其间有人诊出来也不敢说实话。”
南烛慢慢分析,越分析越是心惊,最后双眼盯着沈桉不敢移开,惊呼道:“太子中毒,肯定就是皇室中人自己做的,我们今日冒然上门,会不会打草惊蛇,让人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