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金龙盘在她的手腕上，尾巴一摇一摆，轻松惬意。小金龙脑袋上，有一颗比它头还要大一圈的球，就那么插在龙角上。

宋瓷没有避开监控设备，路过厨房时拿了一块冰在手里把玩，而后径直来到谢苗的病床前。

“醒醒，别睡了。”

宋瓷把冰凉的手盖在谢苗脑门上。

谢苗猛地睁开眼，眼中杀意一闪而逝，看到是宋瓷，他整个人往被子里的缩了缩。

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起来！”宋瓷拍他的脸，这么大年纪了，睡什么睡？

“等你死了，想睡多久睡多久。”

谢苗坐起身，用力揉了揉脑袋，强压着困倦道：“现在是主星时间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才是审问的最佳时机。”

宋瓷挑选了一个矮矮的机器人，充当座驾。她盘腿坐在机器人身上，好整以暇看着谢苗。

审问？

谢苗清醒过来，他掀开被子，扯下身上用来监测生命指标的仪器，直接关掉吱哇乱叫的设备。

“你是说米尔？”

帝国最年轻的上将靠在病床前，拿过外衣穿上，低头系扣子时，抬眼瞥了宋瓷一眼。

她穿了一件毛茸茸的连体睡衣，不是之前的粉色兔子，而是一只绿色的，有尾巴，有背刺的生物。是两栖类？

谢苗不太确定。

“你看上我的恐龙睡衣了？”

宋瓷打开光脑，正要发资料，注意到谢苗的目光，真切且遗憾道：“你已经老了，这个风格不适合你。”

谢苗不想说话，可他不得不说。

“你要穿成这样去审人？”

真的不会被嘲笑吗？

谢苗设想了一下，如果他被人俘虏，审问他的人穿这样一套衣服，他会忍不住笑出来的。

“有问题？”宋瓷撸起衣袖，露出外骨骼，“换了零件，打人更方便了。”

谢苗发现，宋瓷的审讯和他眼里的审讯完全不一样。谁家审讯是去打人的？不讲策略吗？

他大步往外走，宋瓷拍了拍机器人，机器人慢吞吞跟上。

谢苗停下脚步，看着拖在地上的绿色尾巴，险些伸手捞起来。

这真是……他叹了一口气，是很可爱，但这真的不会被嘲笑吗？

负责看守的士兵已经换了好几拨岗，他们看到谢苗过来顿时紧张起来。

“谢苗上将，这个时间您是要？”

“提审。”谢苗拿出白手套带上，目光扫过那些士兵，“你们回去休息。”

“是！”

宋瓷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头也不回离开，联想到之前自己被漠视的遭遇，认为这是一种不公平。

“不公平？”谢苗听到她嘀咕，摇了摇头。

“我是他们的直隶长官的长官，而且米尔的事情已经移交到我手上。”他虽然还躺在病床上，但检测报告显示他没事。谢苗总觉得自己病了，不然他怎么会和平时不一样？

谢苗心情有些古怪，他望着宋瓷的侧脸，垂在身侧的手掐了掐指尖。

“对方很危险，你躲在我后面。”说话间，谢苗打开密码锁。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打开，露出里面苍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