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他在画壁之外的感应。

人书，在召唤他。

手掌轻轻抚摸着水晶棺椁，人书散发着微弱的金芒。

仿佛空间换位，人书，居然出现在苍浩辰的手中。

古朴，苍凉，仅是一本书，仿佛承载亿万生灵，这种感觉，让苍浩辰心神震颤。

他，乃是这亿万生灵中的一员，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在场众人无不惊诧，连魔神银灵子都拿不到的人书，居然轻而易举到了苍浩辰的手中。

难道？

人书本就是苍浩辰的？

只是眼下，他们却万分激动，人书现，因果灭。

千年的等待，终于到了关键时刻。

人书颤动，发出一阵金光。

衣冠冢中，似有一道能量缓缓现身，却是李长生的现世生魂。

只是脸上却有些愁容。

“婉清？”

低沉的声音，却有些惊讶。

看着眼前佳人，千年未见，却似昨日。

“长生哥哥。”

木婉清双眸流出泪水，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一个闪身，就扑到李长生的怀中，泪水，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千年的等待，千年的遗憾，在这一刻，爆发开来。

他们一个在画中，一个在画外。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小鱼妖薛彩衣似乎被勾动心魂，记忆仿佛有所复苏。

一行清泪却在红衣阴尸木婉蓉的眼眸落下。

残魂感伤，阴尸落泪，着实有些怪异。

画中李长生乃是圣道所化，只有使命，并无半分感情。

微微朝着李长生的现世生魂颔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开来，融入了这片天地。

李长生微微推开哭泣的木婉清，看向小鱼妖薛彩衣，还有红衣女子，心中悲痛。

默默的从怀里拿出半把红色梳子，深邃的眼眸中，泪水哗然而落。

“婉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痛苦的两姐妹，悲从心来。

只是木婉蓉似有纠结，残魂无泪，阴尸扭动，似乎陷入了癫狂，却总也想不起来曾经的记忆。

李长生心有所感，蓦然一叹。

“罢了，此事过后，我们在慢慢找寻吧。”

转头看向苍浩辰，眼眸闪动，似有所感。

“人书，当年你告知小生，千年轮回，七世沉沦，就是为了等他吧？”

“苍小友，接下来的事或许你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小生对不起这些后人啊。”

“千年了，一代又一代将他们送入画中，让他们承受这般折磨，小生真的有罪。”

李长生声音嘶哑，面色悲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这里的衣冠冢，仿佛有无数幽魂咆哮。

“唉，小生对不起你们。”

一声叹息，尽显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