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张蔚就开启了难熬的、接受身体和心理上双重折磨的日子。
首先的那位音乐剧社邀请的外援老师瑞贝卡,她年纪已经不轻了,但是穿着打扮还是极为精致,腿脚因为年轻人跳舞有些伤病,所以还拄着拐杖。
第一次课她并没有教她们唱歌,而是在教她们练习舞台上走路的姿势,各种情绪应该怎样表达肢体语言。
动作做坏了,她并不训斥,只是用毫无表情的脸吐出一个单词:“再来”
现在这个“欣喜奔去”的动作,张蔚已经做了十遍以上了。
舞台下只听到一句一句的“再来”“再来”。
饶是她体力不错,一遍一遍摆出欣喜的表情,又要步伐轻盈漂亮,她脸上的僵笑已经要挂不住了。
在她做第二十遍的时候,脚下已经打飘了,眼睛被舞台的灯光晃的有点晕,让张蔚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迷离梦幻。
“过,这次理解的不错,是见到相见的人如坠梦中欣喜,大家可以学习。”
听到瑞贝卡老师的夸奖,张蔚差点一个趔趄向前,她这还不算最惨,她后面那个女生直接一个人跑了半节大课。
然后张蔚又拖着已经差点忘记怎么正常走路的僵硬四肢,跟阿丽娅去克鲁斯教授介绍的实验室。
去的的剑桥的一个独立学院,也是一个教授的私人实验室,之前阿丽娅说克鲁斯教授告诉她是过来做些杂事的,果然是做杂事……
这个实验室非常大,而且很正规,张蔚她们进去也要穿戴防护服。
张蔚以为她们需要帮忙做一些基础的实验或者记录数据,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她和阿丽娅在实验室里来回穿梭就是收集废弃的试管和用废的试剂。
他们好像有什么紧急的科研任务要完成,张蔚根本没有和实验室里任何人交谈的机会,他们都很忙,而且在防护服的包裹下她也看不清楚任何人。
她们就是真正的清洁工,张蔚怀疑他们不找清洁工来清理的最大原因是怕他们分不清楚有用的东西和没用的。
因为有时候张蔚要从一堆用过的试管里找出没被发现的成功样品,然后被研究员们使唤的团团转。
脱下防护服的一瞬间张蔚大吸了一口气,真的是憋死她了,里面的衣服全湿了,完全就是体力劳动。
然后她和阿丽娅再坐公交车回去,本来张蔚想要打车的,哪怕她不让阿丽娅分担车费她也不同意,所以张蔚没办法只能陪阿丽娅坐公交车。
好在之前阿丽娅已经查好了线路,虽然她们回学校的时间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倒还是等到了公交车。
张蔚很少坐伦敦的公交车,她一个人出去的时候还是打车比较多,要在没有方便快捷的网络时,要弄清楚这么多公交线路实在是比较麻烦。
看到砖红色的公交车驶来,张蔚上了车坐着就不想动了,她真的是累惨了。
正当她想着回到学校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早点睡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公交车还没开到德文所在的镇上,突然就停了下来,在车里人诧异的目光下,司机站起来说了声:
“我到下班时间了!”
然后,他就下车自己走了,他走了!
张蔚看向阿丽娅,问道:“这趟车几点结束?”
阿丽娅茫然的说道:“司机走了,只能结束了,那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