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这边的动静不大,饭后散步消食的有心人许泽却是察觉到了。
许泽回到自己的庭院,坐在石桌旁安静的思考。
“若是邪修得手,必然被朝廷追捕,无暇顾及其他,我便能摆脱他们。
若一切都是秦家的阴谋,想必邪修也会死的七七八八,我同样能脱身。
在此之前,还需要了解的更具体一些。”
许泽在心里思考过后,起身出了秦府,很快到了裴娘子酒肆。
他没去看待在柜台的酒儿,直奔二楼,找到了繁衣姑娘。
两人坐在观景台。
许泽开门见山道:
“我想知道繁衣姑娘此行的目的,还有那日你们在庭院到底聊了些什么。”
繁衣没有说话,心里思索着一些问题。
许泽平静的掏出文印,朝桌子上一放,什么也没说。
繁衣姑娘眼睛瞬间大亮:
“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急,慢慢说。”
繁衣点头,随后把下云淮的目的,还有那日的聊天内容,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许泽听到妖女与神女肉体时,便明白为何秦月霞迫不及待的行动了。
只是,这秦月霞为何想引诱邪修动手,许泽心里还是很疑惑。
难道只是为了打击邪修?
这显然立不住跟脚,秦家不会无缘无故与邪修结仇,其中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许泽问:
“京都城那传武之家,与这里的秦家,有何关系?”
“奴家觉得,同出一脉,据我所知,京都城那秦家,当年的确有一小妾所生的一人消失了。”
许泽蹙眉,“传武之家,明争暗斗厉害吗?”
繁衣道:
“庞大的家世,哪有不争的道理,这云淮的秦家若是能在京都,应该不会远离他乡。”
许泽似乎抓到重点,接着问:
“玄月珠对他们应该很重要吧?”
繁衣点头道:
“大玹国有九泽神灵,与九泽军密不可分,秦家掌控其中一支,叫月泽军,他们想要稳固,自然需要大月泽神灵的眷顾。
这玄月珠中的传承,其实就是神灵与传武之家的亲密联系的媒介,对他们至关重要。”
听到这里,许泽顿时明白了秦月霞为何费尽心思这样做,恐怕是为了防止自己人的迫害。
想想便能明白,一旦秦家其他几脉发现传承被其中不起眼的旁系所得,必然不愿俯首称臣,为了利益,这云淮秦家一定会被毁灭。
据说,这玄月珠的宿主一旦身死,在三日内,便会回归大月泽,等待有缘人,既然如此,那些人,肯定不会让秦月霜活着。
念及于此,许泽忽然一怔,接着眼中精光一闪。他想到一个差点被忽略的关键点。
若是如此,秦月霞没必要谋划一切,只需让玄月珠回归大月泽,便万事大吉,
她费尽心思,只有一种可能。
秦月霜没死!
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戏给别人看。
许泽突然笑了起来,这个秦月霞,是想祸水东引啊。
此时自己若是把这消息告诉那帮邪修,那女人会如何应付?
许泽摇了摇头,这对他不利,自己需要借助这次的事,彻底摆脱两方人。
许泽收回思绪,看向繁衣姑娘,敲了敲桌面:
“那首诗拿出来。”
繁衣连忙把手抄本拿了出来,许泽当即把文印盖了上去。
繁衣目不转睛的盯着,直到那手抄本上出现泛着光泽的印记时,才抬头看向许泽。
眼见为实,这一刻,这女人才彻底相信许泽的真伪。
“多谢许先生赐诗,小女子感激不尽。”
许泽摆手道:
“各需所得罢了。”
繁衣笑着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是繁衣占了大便宜呢。”
虽说这读书人可能一辈子只能作出一两首佳作,但谁敢保证,许泽不能作出更好的诗词,所以繁衣这姑娘,是想和许泽打好关系。
许泽望着繁衣,问道:
“你们教坊司的花魁,应该修为不低吧?”
繁衣谦虚道:
“勉强自保罢了。”
说着,她看了眼许泽的神色,又道:“杀几个邪修还是足够的。”
许泽道:
“你手中的诗,原始篇章还在我身上。”
繁衣眼神顿时大亮,她道:
“许公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小女子若是能做,绝不二话。”
许泽笑道:
“在下修为太低,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这云淮近来风云变化无常,谁也不知道哪天会遇见危险。
在下希望,姑娘能暗中护送我前往玄天观。”
繁衣笑道:
“好。”
许泽起身走了,有繁衣姑娘在,也没好意思偷酒喝。
繁衣脸上荡漾着微笑,在楼上挥手:“许公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