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水从陈洛初的脸上悄然留下。
坐在她床边的那颀长身影,眼眸深深。
萧景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莫名被揪了一把。
洛初,你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
萧景泰听德九说流云殿的陈选侍回来后,就找了太医过去,说是夜里发起了高烧。
他心里隐隐有点悔,明知道她在雪里卧了半天,还专门召她去侍寝。
应该再等等的,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
应该是吓到她了。
忽而,他回过头看向一边垂手侍立的落月,“谁是南枝?”
。。。。。。
谁是南枝,南枝是谁?
落月本来初次见到皇帝就有紧张发怵,平时的大大咧咧都被她吃进了肚子里,见皇上直接问向自己,一时间竟忘记南枝是谁了,哪个宫的?怎么这么耳熟。
南风在一边悄悄轻声提醒着,“鸟,鸟。。。”
落月的心里变出了一个小人,这小人在焦急地回忆,鸟,鸟,每天吃很多小米那个,然后那小人使劲一拍手,对了,画眉。
“回皇上,南枝。。。南枝是我们娘娘养的画眉的名字。。。。这鸟。。。很通人性,我们娘娘很喜欢它,可。。。可能太喜欢了,所以做到梦里了吧。”
落月突然想到刚才貌似听到陈洛初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南枝吧,又联想到皇上不会以为南枝是个男人的名字吧,落月赶忙急急地解释,嘴都快要瓢了。
说完她低下头更紧张了。
苍天啊,饶了我吧。。。
皇上听完没说什么,依旧丰姿如玉地端坐在那里,看着陈洛初平静如水的面庞,安静又压抑。
过了许久,他把陈洛初的被子掖了一下,起身默默地走了。
落月和南风把皇上恭敬地送出门外。
一关门,两个人直接嗷嗷兴奋地抱在一起。
仿佛天上掉了馅饼下来,还恰巧给兜住了。。。。。。
陈洛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卧床上了,头上还盖了块温温的毛巾。
声音一时也哑了下来,“落月,我睡了多久。。。咳咳,渴了。。。”
一侧的落月忙不迭地把陈洛初轻轻扶着坐了起来,又把温好的水送到她的嘴边,像是渴了很久一样,几口便喝了个精光。
又续了两杯才将将停了下来。
把陈洛初平稳放下后,落月才喜气洋洋道:“小主,你前天去勤政殿侍寝,回来后就发烧了,这都睡了两天了。”
“皇上来看过你了,还专门差了最好的太医来看你,太医说你没事,就是太累了。。。”
陈洛初摸了摸自己的头,疑惑道:“太累了?我发烧了?”
“嗯,是的!”
“我干啥累着了?”陈洛初一脸问号。
“这个。。。可能是。。。那个。。。画梅花累着了吧。。。”落月还是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却早已满脸绯红。
陈洛初一瞬间想起了侍寝的事情,她脸上也是一红,马上又强自镇定下来,板着脸看向落月转移了话题。
“我发烧了,你为何如此开心?”
“嗯???你发烧,我开心???”落月像小鹿一样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可能!!!
“噢,不是,不是,小主,你误会了,我开心是因为你终于侍寝了,噢,不是终于侍寝了,小主乃天人之姿,伴驾侍寝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我开心不是因为你发烧,你发烧我也很心疼,昨天担心的都没有睡好,南风姐姐也是。你不知道,你这一侍寝,她比我都开心呢,噢,不对,她也很担心你。。。。”
得,又开始婆里婆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