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初手腕受制无法前行,便乖乖回旋,衣裙宽阔的尾边被转出一片旖旎弧度。
她低头如实答道:“回皇上,臣妾刚才在宴席间不小心丢了随身的东西,我已经让落月去找了,但是久久没见她回来,所以想去找她。”
“丢什么了?”
“帕子。”
离的近了,萧景泰才发现陈洛初醉的脚都快站不稳了,他手上劲道不松,略皱眉头,“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陈洛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也不想喝这么多酒。
做宫女的时候是不许沾一点酒的,所以她的酒量算是一点也没有,只喝一杯也能站不稳,今晚却喝了三杯,能静静地站在这里而不撒酒疯,已经是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的缘故了。
萧景泰叹了口气,温热的大手从她的手腕滑到手掌,很自然地牵起,回对头德九平声道:“你去找落月,一起找帕子,找到后来勤政殿候着。”
“遵旨!”德九领旨返身离去。
德九离开前对着打灯笼的小太监交代道:“好生伺候着!”
只剩下陈洛初静静地看着萧景泰,她晃晃头,已经快要把眼前的这个人看出重影了,晃了晃脑袋,怎么变成了两个人,怎么回事?
强忍住好奇心,才没有去戳戳那多余出来的一道人影。
只见那有着两个头的身影对她说话了。
“头晕?到朕那里去等吧,这里太黑。”
陈洛初没有答话,她也觉得这里实在太黑了,便乖乖任由着萧景泰领着她一步一步向附近的勤政殿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硫磺的味道,那是放过的烟花炮竹的清香,陈洛初很喜欢闻,她还没从家里出来进宫为奴的时候,每年都带着弟弟在自家花园里看烟花炮竹,烟花绚烂璀璨,虽然只是一瞬的光华,在无边的夜空下却耀眼夺目,若君每次看到都会拍着小手大笑,很兴奋。
她闭了眼使劲地闻了一下空气,淡淡道:“真好闻啊。”
萧景泰侧头看看她,自己也跟着闻了一下周围,“是吗,什么味道?”
“鞭炮的味道,因为家里过年也是这个味道。。。很有烟火气。”
陈洛初继续自顾自轻声喃喃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是祖父当年给她留的功课,当时她却偷懒不想去背。
萧景泰朗声笑笑,手上微微使劲捏了捏她的纤长素手,“嗯 ,元日,背的不错,抑扬顿挫,相当应景,声音再大点就更好了。”
月亮放下羞涩之意,从云层中露出头来,柔和而静谧,用一缕缕银白色的光辉笼盖着月下行走的人们。
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陈洛初忍不住侧目看向身旁的修颀身影,那侧影被月色包裹,竟如此温润清隽。
她手上用劲不自觉地想要从那温暖大手里抽出来,却被捏的更紧。
“嘶。。。”
一记冷音从头上方幽幽传来,“别动,再动,就抱你回去!”
萧景泰总是能轻易找到她的死穴,一点即中,那柔软素手瞬间乖巧不再用劲。
他嘴角微弯,不易察觉地笑笑,手上的劲微微松了松。
萧景泰看着醉酒微醺的陈洛初,她借着酒劲竟然释放了她本真的一些样子,如同带着朝露的明艳玫瑰,纯然且美好,淡淡散发着她独有的幽香。
看来女子喝醉酒也不全是坏处,如果能看到她更本真的样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