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萧景泰叹口气,从座位上起来,走到跪着的陈洛初身边,伸手扶了她的肩膀,“地上凉,先起来吧。”
陈洛初面上露出一抹喜色,感觉他应该是同意了,便抬头看看萧景泰,慢慢站起身来,刚才下跪的时候情绪太激动,磕的有点实诚,此时才觉得腿有点疼,起来的时候她不禁皱了下眉头。
她急切道:“皇上,你答应了臣妾之所求是吧,深谢皇上,那臣妾这就去了。”
随即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
“不准去!”
一声轻喝唬的陈洛初膝下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
“谁说朕答应了,朕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也不要过问。”
“带上你的东西回吧。”
他慢慢踱步到了窗边,墨黑眼眸没有焦距地看向窗外一个虚无的方向。
“还有,如果你不想让大内与你为敌的话,今天说的话尤其是关于内狱方面的,和谁也不要再说起,朕就当没听到过。从现在起没事不要从你的宫里出来乱走,安稳待着。”
听完这些话陈洛初却迟迟没有退出大殿,站在窗前的萧景泰回身看了她一眼:“还有事?”
烈日炎炎,从窗子里透过来的阳光被雕花窗格上的竹纹窗纸过滤了一次,已经没那么热辣,在萧景泰周身镶了一层淡淡金边。
陈洛初就这样滞滞地看着那窗边修身玉立,发着柔和金色光芒的皇帝。
她轻轻走上前,慢慢伸手拉起萧景泰墨蓝长衣的一个窄小衣角,抬起头水眸潋滟轻声道:“皇上,求你让臣妾见见她吧,就悄悄的行吗?”
说到后来,眼底慢慢地带了些迤逦的红。
萧景泰身形一滞,被拽着袖子的那只手有些僵硬,就那样撑着任由她拽着。
陈洛初十岁进入尚宫局,当时由于她从将军府的大小姐一下子转变为宫女,经历了与弟弟生离,与父母死别,心理落差太大,她慢慢越来越阴郁沉默,因为做错事受了不少的罚,别的女孩都不爱理她,那段日子里只有绣夏一直在身边安慰帮助着自己,这些年,她和绣夏互相帮助着磕磕绊绊长大。
想到绣夏这次可能会九死一生,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像是在豪赌着什么一样,她一动不动,就这样死死地拽着萧景泰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