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然和流苏均是一脸莫名。
两下静静地互看着。
直到陈洛初把气喘匀后。
她走到王慕然跟前道:“乱吃什么药,放下。”
王慕然不解道:“怎么了,我这药是常备的。”
“落月,找李太医过来一趟。身子不舒服了得找大夫诊,哪有自己乱吃药的道理。”
王慕然懵懵地放下了手里的药碗。
“噢。。。”
不多时,李太医被找来了,他给两位小主分别见礼后。
便拿出丝帕,隔着丝帕开始给王慕然诊脉。
屋里很静,窗外时不时传来外面的沙沙风声。
半晌后,在李太医反复确认过后,他突然站起来叩头行礼道:“恭喜小主,喜脉。”
陈洛初轻呼出一口气。
耳边似是有惊雷平地起。
王慕然顿了一阵,吞咽了一下后不确定地问道:“当真?”
李太医再次确认道:“千真万确,月份不大,一月有余,请小主千万当心,您这晕眩之感即是如此引起的,并无大碍,等臣给你开一些养胎的药来。”
陈洛初接过了话头,“有劳李太医,只是这皇子月份还不大,请孙太医先不要声张。”
李太医赶紧点点头道:“臣明白。”
陈洛初带了落月把李太医送走,再回到殿里时,王慕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她看向陈洛初幽幽道:“怎么会如此。”
陈洛初定定道:“这不是好事吗?”
王慕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
“我侍寝的次数那么少,怎么就有了呢。”
陈洛初轻声安慰道:“这是你的福气,其它人吃着安胎药都怀不上。”
“是吗?”
“当然,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有福之人。”
“是吗。”
还是如从前那般不经夸,一句话就把她说笑了。
流苏站在一旁背上后知后觉直冒冷汗,“小主,刚才差一点就把那药喝了,那里可有活血的药呢。”
她赶紧跪在地上,磕头请罪道:“小主恕罪,都怪奴婢思虑不周,差点酿成大错。”
王慕然轻声道:“不怪你,起来吧,流苏。”
陈洛初异常冷静,“既来之则安之,刚才那李太医,我提前就查过他,太医院新来的,并不是哪个宫里专使的人,我给了他不少银子,前三个月他应该能守口如瓶。”
王慕然默默地点点头,半晌,抬头道:“谢谢你,洛初。”
陈洛初微微牵唇一笑:“傻丫头,咱们的长情要来了。”
王慕然低下头,素手轻轻抚过小腹,一股母性自然而然升腾而出。
“洛初,我有点害怕。”
“不用怕,你不是自己,还有我呢。”
“记得你之前你放的那个风筝吗?”
“记得。”
“那是什么形状的?”
“锦鲤,是你给我画的锦鲤。”
“对,锦鲤,这个孩子是你的锦鲤,你会好,他也会好。现在你要做的是静心养身体,想吃什么让流苏去找落月。”
落月在一边忙不迭地点头。
这几句话比什么良药都管用一般,瞬间安抚了王慕然那颗扑腾不定的心。
王慕然有些潮红的脸色慢慢归于正常。
流苏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正午已过,日头从窗棂里斜斜地照了进来,暖暖地洒了王慕然一身,此时的她分外安静,貌似突然有点母亲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