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泰一点也不想再听她口中的隐情,很想说一句既是隐情,那便隐着吧。
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陈洛初明白这隐情八成也是针对自己的,只是不知道是何事,细细想来也没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了。
“皇上,这宁嫔藐视天威,侍寝后竟然服用避子汤,不心甘情愿为皇家诞育子嗣!”
见萧景泰面上满是震惊且不想相信。
她继续道:“皇上,那避子药还在流云殿,您若不信可以立时派人去搜,让太医验药!”
此话一出,如乱石入水潭,波纹激荡。
房中的一众人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来。
陈洛初更是想不到,这事竟然能被珍妃知道,而且那药已经许久不吃了,不知道这珍妃是何时又如何得知的。
既然她说了,也就无从再隐瞒了。
她眸子里震惊里还带了些许释然,缓慢地抬起头,感受到一双如黑夜般的瞳孔锁定在了自己身上,与萧景泰短暂的对视中,陈洛初感觉到了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
瞬间她有些窒息。
看陈洛初那样子,萧景泰便知,这事不用再证实,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刹那间他便觉胸口处似是堵了些无处发泄的噪意,那噪意随时能聚在一起点燃爆炸一般,他紧紧地抓了座椅的扶手,生生地压制着,面上如同覆了一层冰渣一般,眸底渐渐燃了些血丝。
沈淮一心里也是震惊,没想到陈洛初在宫里的日子竟是这般难过,他一声不吭,眸子里都是心疼,他担心陈洛初接下来会面对些什么,他同样知道皇上对她的在意,第一次在馄饨摊上见她时,就感到皇上满眼都是她,相对地,越是在意,她就越受伤害反噬。
折返回萧景泰身边的德九吃惊程度更甚,他躬着身,一动也不敢动。只恨自己此时长了两个耳朵,听了些这话。
他恨不得呼吸都慢上半拍以减少在萧景泰身边的存在感。
德九在心里暗暗呐喊,宁嫔啊,我实在想象不到你的胆子的边到底在哪,如今皇上疼你都没边了,你怎么的会如此做,伤他的心呢。
这里唯一得意之人就是珍妃,此时难得陈洛初与沈淮一都在场,是讲出这个隐秘事来千载难逢的机会。
萧景泰必然会把这事迁怒于陈洛初的身上。
她心中暗暗得意,极度兴奋。
陈洛初,你有能耐躲过我第一箭,可是你没想到,我手上拿着的是连环的。
是你左右都躲不过去的。
你肯定没有想到,当时宫里分配宫女的时候,我把自己的人也分在了你们宫里,天长日久才探究到这不为人知的秘事。
皇上一定会因此而厌弃你!
看看皇帝的面容,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糟糕难以描述的表情,他被你切切实实地伤到了。
还是在你原来的定亲之人面前。
陈洛初,你完了!
房内落针可闻。
良久,萧景泰站了起来,身形落拓,似是极疲惫一般。
德九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皇上的步伐竟有些许踉跄。
萧景泰对珍妃喝道:“休得胡说!”
“今日此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朕如若在外听到有任何传言,定会追查到人,严惩不怠!”
他回身复又看了一眼不服气的珍妃冷冷道:“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