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趁现在走。
陈家因为他身下那皇位家破人亡,自己如何能在宫中笑颜侍君。
当年为了争夺这皇位,先太子能把她的父亲推出替了天大的罪责,自己还如何能指望萧景泰为她的父亲正名,为父亲正名就意味着否定先太子。
先太子在他的心里是何等地位。
这皇位上有她们家人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阵山风吹过,掠起她额前落下的碎发,吹的她身上一阵发寒。
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与此同时,山庄中落月已经急哭了,她找到山庄中的管事姑姑,集合了为数不多的人,在山庄内的角角落落开始寻找。
找到后来甚至开始让人下到湖水里排查。
陈洛初知道自己若平白地消失了,这里伺候的人都会获罪。
首当其冲便是落月。
还有远在疆界的洛君也会受自己的牵连。
念及此处,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走掉。
至少不能是以这种方法。
她不能不顾着落月、洛君,还有庄园里的这些人,他们又有什么错,要替自己受危及生命的责罚。
陈如瀚没有如此教过她,以别人之安危换自己之安逸。
她的面上带了些许释然一般,返身向着回路走去。
既然是从侧门出来的,那可以重新绕回到正门走进去就可以。
一回身却见两条路交叉在眼前。
这。。。。。。
又是一个艰难选择。。。
陈洛初又站住了,反复思量过,选择了其中一条比较像的路。
陈洛初不知道自己选了一条偏离的路。
日落刚刚掌灯之时,德九诺诺走到书房。
萧景泰抬头看他。
“皇上。。。”
很少见他这样话说不利索的时候,萧景泰有些不耐烦了,“何事,直说!”
德九低了头,轻声道:“宁嫔娘娘那边。。。”
“怎么了?”
德九干脆闭了眼,视死如归道:“宁嫔娘娘不见了。”
萧景泰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追问道:“如何叫不见了。她能去哪?”
德九颤颤,继续道:“山庄那边来报,宁嫔娘娘自早上出门散步,便再也没见人,整个山庄都找遍了,连水里都摸了一遍。。。”
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萧景泰眸子里瞬时便染红了,浑身上下都冒着嗖嗖寒气。
声音里似带了冰一般,“备快马,叫齐暗卫,跟我一起去避暑山庄。”
德九抬头试探道:“皇上,这天色太晚了,奴才通知暗卫去找,您要不明日白日里再去?”
“山庄那边已经召集所有人去找了。”
“皇上贵金之体,如何能够。。。”
萧景泰暗沉眸子扫过德九,德九瞬间便怂了。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德九退下后,萧景泰面孔一时冷肃的吓人,面色沉的能滴出墨来。
安宁。
你怎么能!!
你怎么敢!!!
离开。。。。。。
不多时候,暗卫与快马已经备好。
萧景泰凛着眉眼翻身上马,动作流畅利落。
他向身后挥了下手,脚下一夹马肚,马蹄踏出,贴地而行,飞跃如箭。
一行人急急向前方奔去。
一路蹄声踏踏,长鬃飞舞,只能听到风在耳旁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