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抚过长长的指尖,轻声问她:“你舍得他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他的身影忽然就出现在了陈洛初的脑海中,她的心里突然难受的像是漏跳了一拍一般。
她知道自己与他之间始终隔了跨不过的东西。
而后她狠狠掐着手心,平稳了心神,抬眸对着皇后坦然道:“臣妾已无路可走。没有舍不舍得,只有值不值得。”
半晌。
伴着一声轻叹,对面轻声道:“成交。”
那晚她从勤政殿回来,直直坐了半宿。
落月压着哭声,拦了她,“小主,这药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能吃。。。”
陈洛初笑笑,“我已没有退路,珍妃以洛君性命相胁。如若我不幸真走了,也算是与父母团聚了。”
她用手轻轻擦拭过落月脸上的泪水,“如果我大难不死,出了宫。等你以后出宫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
就在她心绪乱飞,回想之前那过程的时候,绣夏推开门走了进来。
“姐姐,粥好了,郎中说你躺了这许久,乍一醒来,要吃清淡的,最好只吃些粥便好,等你恢复一些了,我做些拿手菜给你吃。”
陈洛初微微点点头,“好。”
绣夏把粥放到了一旁,扶了陈洛初斜着躺了。
碗里的白粥泛着氤氲米香,绣夏手拿了碗,一点一点地喂着她吃着。
一碗稀粥吃下去,陈洛初总算感觉恢复了些气力。
头晕目眩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
她转眸向绣夏问道:“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绣夏使劲地点点头,“出宫后,我听从你的建议,开了个制衣刺绣的铺面,把宫里的刺绣样子稍微改改,还有你给画的那些样子,果然很是好卖。”
“后来我与我的表哥成了亲,两个人一起经营这铺子,又雇了些人,日子倒也过的下去。”
陈洛初抚了抚她的手背欣慰道:“那便是很好。”
绣夏继续道:“那日夜里,你被人送来我这里,我都快吓傻了。后来我与表哥商量过,决定还是来到这郊外的房子里安置你。”
陈洛初点点头,忽而转头向窗外,问道:“如今是什么时日了?”
绣夏回道:“已入冬,你看,早早就为你换了厚实被子。”
经过几日的休养,陈洛初的身体恢复地越来越好,自己能下床走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找陈洛君,洛君的身边有萧景泰的人。
她死过一次,便没了回头的路。
当她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时,她和绣夏商量打算离开。
她身份本就敏感,不能整日在天子脚下度日,她得走远一些,不然会给绣夏带来麻烦,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绣夏仿佛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
她拿出了两沓银票,“洛初姐,这些钱是他们送下你时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当初你给我的,这些你拿在路上用,不管去哪里,给我捎个平安信。”
陈洛初笑笑,接了一部分银票,其余的握了她的手推了回去,“给你的东西岂能再要回来,你收着自己用,落月给我准备的这些钱,足够生活,你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