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半年的光景里,陈洛初和四邻处的关系还不错,她很喜欢邻里这种朴实的感觉。
有些像在陈家庄时,祖父母和村里人的关系一般。
人与人之间很温暖。
她这里天天开店迎客,邻居倒是常来光顾。
她也乐得接待,感觉这关系处起来,比宫里的错综复杂舒服的不是一星半点。
虽说士农工商,商在最低等,但如果经营得当,他们的造富水平也是不容忽视的。
比如说那位陆公子家,虽然他的父亲对外不停哭穷,但是谁都知道他家财万贯,听说与官家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有了这官家的生意,想不富都难。
这时,阿信端了茶水上来。
身后跟进来的是明叔,他是陈洛初找的管家,对外明面上两人却是叔侄关系。
陈洛初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弱女子,初来乍到陌生地方,如果不伪装一下,很容易被周围人欺负。
有了这层伪装也少受非议。
同时她化名为陈玉清,没有人知道她曾叫陈洛初。
明叔管理铺子是一把好手,她新盘下来的米店就交给他来打理。
“小姐,米店那边都已安顿好,已经开始正常售卖了。”
陈洛初放下茶碗,一指旁边的座位道:“坐,明叔,以后叫我玉清就可。不用称呼小姐。”
明叔比较固执,还是同样的姿势,“不可乱了规矩,咱们就是主仆,我不敢越过您,在外人那里我自是会做好,咱们在后院之时,还是如此相待吧。”
陈洛初和他说过几次了,自知说不过他,也就不再纠结,“明叔您是掌店的行家,店里的事我就不多过问了,只是一定不能短斤缺两。”
明叔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是自然的,在咱们升斗称量好后,都会往量好的米里填一把米,这叫添头,也让他们买家看在明处,即是尖商。”
陈洛初笑笑:“看我,终究是个外行,要做尖商,而不做奸商,这样很好。”
“那米店的事就辛苦你多费心了,一定要做好,做大,银钱方面我想办法。”
“是,小姐,我会尽心尽力。”
晚间开饭时,刘婶做的酥鱼被端上了桌。
陈洛初夹过一条细细吃着,依然是口感酥脆,味道鲜香。
刘婶给她送过一次,她就喜欢上了,后来刘婶就常给她送来。
回馈她的只有那刺绣手艺了。
吃着这鱼,陈洛初突然想起王慕然和落月了,她们俩如果在这里,应该也喜欢吃这道菜,说不定落月能研究出来,日日做给自己吃。
凝香阁。
“阿嚏!”
王慕然突然打了个喷嚏,她用帕子擦了擦,嘟囔道:“谁想我了。。。”
落月端了牛奶酪走了过来,“小主,你没事吧?”
“没事,不是着凉。”
王慕然看着落月,轻声道:“最近常常会想起洛初,唉,真是,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祸害却遗千年。”
“那珍妃日日被打成那般模样还活着,真是有够惜命。鲤儿的命是洛初给的,还在她的名下,她却不能长相陪伴。”
落月叹了一声,轻声安慰着她。
落月知道,陈洛初在宫外的事,自己必须烂在肚子里,她已接到信号,陈洛初安然醒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