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终于走了。
陈洛初身上彻底没了支撑的劲,她一下就瘫坐在了廊下的椅子上。
脑子里如陀螺一般转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他会这样找过来。
大隐隐于市。
自己已然是隐入市中,又改了名,还有正经的户籍鲽纸。
她又想到自己刚刚卷入的那场关于米里掺假的纷争,被莫名其妙抓起来,那肯定是被人诬陷了,却又无缘无故被放出来,应该说有可能是有人从中插手了,这人的身份应该还挺高。
有一定的可能就是他用皇帝的身份压着县令放了他们。
其实,陈洛初只猜对了一部分,在徐县令去县衙的路上,他收到了一块皇家大内腰牌。
他立时便吓的魂不附体,赶紧请了送腰牌的人进来,那人正是德九公公,此时的他穿的是便衣。
他不敢以皇帝的身份,只用自己的身份就能吓的县令屁滚尿流了。
德九对他道:“一定要秉公办案,小心头上的脑袋!”
多余的话他没再说。
再说他自己都嫌多余。
徐县令哆哆嗦嗦道:“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就这样,他立时便明白堂下的陈家人背后是有人的,这人还是皇宫大内的,他自己这点芝麻粒大的官实在是惹不起。
他事后想想都快悔死了,为了这点钱,把自己脑袋要搭上。恨不能背上荆条去陈家请罪。
谁说外乡人好欺负,外乡人才不能欺负,谁也不能保证他背后的人是谁,能不能惹的起。
这次与萧景泰同行的还有徐长庚,是沈淮一那届的状元,他如今在吏部任职。
萧景泰给徐长庚临时写了一道密折,让他临时为钦差,处理这次米粮里掺假的案子。
既然,他们举出这事了,就是究的彻底才行。
陈洛初正在书房里教陈予写大字,前边店铺的小翠来了,“小姐,店里来了客人点名让您去给量制下衣服。”
这个并不稀奇,很多人是冲着陈洛初的手艺来的。
陈洛初拿开握着陈予的手,问道:“几位?女客?”
小翠有些奇怪,“是女客。”
听到是女客,陈洛初这才放心地去了店里。
拿了量身的尺子过来,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女客,而是萧景泰和德九。
陈洛初赶紧回身拿出帕子做成遮面,挡在面上。
小翠不解地看她一眼。
德九见她带了遮面,却也能认出来。
他明显面上比较欣喜,兰花指都快要翘出来了。
小翠一脸奇怪地看向他们,明明刚才是女客。
陈洛初见怪不怪道:“你下去忙吧。”
皇帝身边遍布暗卫,想要办个什么事,容易至极。
她想要躲着是躲不住的。
但她还是打算来个死不承认,毕竟为了她这次出宫,后面有无数的人担着风险。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内唇,打起了精神,笑道:“贵客,我们这里是为女客制衣的,所以,您二位要不请回?”
萧景泰见她还特意遮了面,冷笑一声,推了下身边的德九,淡淡道:“如此说来。。。他不是男人,给他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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