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道:“是,皇上,臣定当做到。”
“皇上,臣下恳请您先撤退到关内。此次羌人集结重兵,来者不善。”
现在羌人近在城下,而皇帝也在这里,宋乾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臣下自当全力抵挡,以命为博,不会有辱皇上威严丝毫。”
萧景泰眸眼深深,含了些淡定,“我走了,士气会减半,我不能走。”
“这一仗不可输。”
语气淡然,声调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的波荡。
夜风从北方吹来,宋乾的身后却起了一层涔涔汗意。
夜色浓浓,萧景泰身影形单影只,渐渐隐入这凄凄寒夜里。
陆一鸣默默盯着眼前的沙盘,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再有三天,援兵就能到了。
援兵这个时候一来,里外夹击,不愁打不退这帮羌人。
城墙已经要千疮百孔,一万的兵连伤带死的几乎要折一半进去。
攻城的羌人也没讨到多少的便宜去。
双方都是伤亡惨重。
陈洛初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眼下一片乌青。
战场上的残酷与血腥她快要看到麻木。
张书燃从远处走来,对陈洛初道:“再坚持三天,援兵就要到了。等打赢了这一仗,我找人送你回去。”
陈洛初摇摇头,“我得找到我弟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没找到他我不回。”
张书燃皱起眉头:“你这人可真倔。”
这段时日里两人已经渐渐熟识起来。
原本陈洛初还害怕他会报复自己,结果张书燃竟说如此的生活倒也不差。
陈洛初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果然环境改变人。
终于来到了第十日上。
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但是所有人都强撑着,他们知道这城必须要守住。
你来我往的交锋中,第十日也堪堪守住。
东面的城墙上破了个大洞。
工事兵士早就去砌墙了。
陆一鸣也在等待援兵来的消息。
结果到了第十日的晚上都不见有援兵到来。
他心道坏了,如何再定军心。
果然,到第十一日上,好兵已所剩无几,伤兵遍地都是。
陈洛初也知道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总之这个城是一定不能破的。
她找到张书燃,“张都尉,我可以给大家鼓鼓劲。”
张书燃叹口气:“如何?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拍拍手敲敲鼓就可以的。”
陈洛初面庞平静,“我父亲是陈如瀚,你们这街上有给他立的碑。我知道他曾经带给羌人的震慑,而城中人极爱戴他。”
张书燃一时哑然,太阳照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整个人犹如定住一般。
“真假?”
“这个时候了,我为何骗你?!”
而后张书燃呼出一口气道,“你跟我去见陆守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