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宫里的娘娘?”
陈洛初如实道:“他是皇上,我却已不是嫔妃了。”
的确,随着她的假死,她的封号已经没有了。
“那你以前是嫔妃?”
“对。”
张书燃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白毛汗,他终于解开了这两年以来他最难以理解的那个疑惑。
原来如此。
他那天招惹的真不是普通人,直接惹了到了天。
他嘘声感叹道:“如此说来我被罚到这里还真是不冤。我可真是命大。。。等回家得再拜拜去。”
“老天保佑,皇帝开恩,怪不得父亲一直不肯说出这中间的事由。”
两日后。
援兵驰援而至,羌人提前得到消息,已重新摆列队形,退出此地。
凉州至此保了下来。
饶是城墙坚固,被巨木撞的也有几处地方有些摇摇欲倒。
张书燃带着人赶紧修补着城墙。
打扫战场,清点埋葬死去的兵士。
羌人后撤而走,城内百姓纷纷奔走相告。
兴奋之色形于面上。
受伤兵士很多,陈洛初和阿信又来到了医棚里帮着他们处理着。
受伤的人中半大的孩子也不少,陈洛初满心酸涩。
陆一鸣此时陪着萧景泰与徐长庚巡视城内情况。
走到医馆的时候,萧景泰就看到陈洛初穿着普通的布衣坐在人群中间,为受伤的兵士包扎着。
此时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半空不时滑过展翅的黑色苍鹰。
陈洛初低着头,十分认真地给伤口上撒上止血药粉,然后用白色的布紧紧地包扎起来。
一如她平时做刺绣一般的认真。
陆一鸣看他望着陈洛初的方向不动,赶紧走上前来,躬身解释道:“皇上,臣下不力,没有护好夫人,本想着人送走她去安全的地方,她却是如何都不走。”
萧景泰轻笑一声:“她连朕的圣旨都不理,更何况是你的话呢?”
一句话把陆一鸣摘了出来。
徐长庚在一边侧头微微笑着。
这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夫人呢。
陆一鸣继续道:“那臣把夫人请过来?”
萧景泰摇摇头道:“让她把想做的事做完再说吧。”
说完拐弯去了城墙那里巡视。
陆一鸣等人赶紧随行跟上。
终于忙完了手头的事。
陈洛初侧头看看阿信,“咱们也许又该上路了。”
两人回到指挥营拿东西。
一打开门,陈洛初看到了那个英挺清隽的身影。
他背身伫立于房内,斜照进的阳光撒在他的背上,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有些不真实。
听见门的声音,他回身看向陈洛初。
眸子里一片深邃,如海水般动荡神秘,凝望间就要被吸进去,让人喘不上气。
陈洛初静静地站在门口与他对视着。
看遍了生死,如隔万年一般。
良久。
她直直地向前走去一头扑进了萧景泰的怀里。
如同一个孩子。
萧景泰眼尾漾着笑意,紧紧拥着她单薄的身子,打趣道:“安宁,你怎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