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月嘴角抽了抽：“牛头人特供版地狱？阎君们有想法的啊。话说为什么他们不看法律标准？”

无面人回头，空白一片的脸上有些扭曲：“法律是人定的，你觉得阎君为什么要看？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阎君遵守他定下来的法律？”

关风月一想也是，又换了个问题:“所以阎君只罚导致悲剧的吗？”

无面人抬手放出一道流光，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这些程序都是需要凝聚出一个受害者形象来执行的，如果没有受害者，不说程序无法进行的事，他也没有一个需要受罚的具体加害者啊。”

钱思宇催动能力让他面前的小鬼开始摆烂，然后缓缓出刀劈死一只只小鬼，声音中透露着散漫:“那社会影响怎么算？有时候没有具体的受害者还真不代表没有加害者。”

无面人又一次把被流光拆成零件的小鬼隔空摄了过来:“阎君不会在乎那些的。事实上，阎君在地府进行的一些现代化的改革，完全只是因为他们认同并且觉得有趣罢了。作为阎君，他们不在乎什么社会，不在乎什么人类，甚至连生魂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他们在乎的只有六道轮回这个亡魂转生的关键体系而已。”

钱思宇喟叹:“这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无面人答道:“阎君也不至于到天地那个份上，这也不过是强者的普遍心态罢了。”

钱思宇一时无言。

他只是沉默地一刀一刀地劈着涌上来的小鬼，汲取着那丝丝缕缕的“经验值”。

忽然之间，他发现了什么:“话说，这一地的剪刀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一层小鬼死了之后铁钳自动就消散了啊，怎么这一层留了一地的剪刀？”

无面人看了一眼满地的剪刀，陷入沉思:“首先纠正一点，上一层的铁钳不是自动消散了，它们是回归那一层的禁声法则中去了。至于这一层……”

无面人空白一片的脸上再度扭曲了起来:“这一层的附带法则是什么来着……庚金？”

艰难地思索着，他突然对钱思宇说道:“老钱，你去捡一把剪刀回来。”

钱思宇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照做。

他蓄了个力，一刀把面前的小鬼全部劈飞，然后迅速从地上捡了一把剪刀:“捡了，然后呢？”

无面人不假思索:“划自己一下。”

钱思宇脸色一黑:“你怎么不自己来？”

无面人理所当然地回道:“我是能量体，莫得痛觉的，让你划你就划，少废话。”

钱思宇只得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剪刃。

他看着碰了一下就渗出血珠的手指，向无面人问道:“所以，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无面人神念扫过，看着钱思宇指尖的血珠，啧了一声:“还真是庚金啊，我居然没记错。但为什么这些玩意也不按既定的程序运行呢？”

钱思宇见无面人已经确认了，把剪刀往前一扔，又单手挥着个大砍刀向小鬼的头上砍去:“就划这一下你是怎么确认的？还有，既定程序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