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尘当场被噎了下。
他看看手中的豌豆黄,再看看怀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团子。
手中的糕点放下也不是,送到她嘴边也不是。
身为相府幕僚,八百个心眼子的沈望尘,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名为‘无力感’的感觉。
好在孟久安把二皇子府中的人拉出去了。
否则他看到自己刚哄好的小包子又哭了,整个正厅上下,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模样呢。
正厅的门并未完全关上。
伴随着冷风一起灌入正厅的,还有院子里男人的呼痛声。
起初男人还只是咬牙忍着,直到孟久安拳拳到肉,次次往他要害上动手动脚。
即便他是个铁人石头人,也扛不住孟久安比铁还硬的拳头。
大冬天的,天上还在飘雪。
豆大的冷汗顺着男人额角滑落,直到再也受不住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孟久安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就见他‘嘭’地一声跪倒在地。
“呃......”
喉间溢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
孟久安嘴里喘着粗气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倒地的场景。
喉头滚动,他掀起衣袍单膝跪在雪地中。
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面颊,强迫对方神智清醒过来后,他冲着对方嗜血一笑。
“知道你家主子的命根子谁断的吗?”
男人被打的牙都掉了几颗。
嘴里不断有血沫子往外淌。
因为身上的伤太多太痛苦的缘故,男人脸上明显带着痛苦神情。
然而就在他听到孟久安的问话后,那双充斥着痛苦的眼眸当即睁大了几分。
孟久安也不害怕自己身份暴露。
低头看了眼破了皮的骨关节,他张了张五指,旋即就见他伸长了手臂,将五指探入了男人的衣衫中。
“我这人确实没什么脑子,做事总是容易冲动,这些年我跟在秦元青身后,虽然偶尔也在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但有时候我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恶心人的主子,若是日后入不了轮回,便去找你主子说理去。”
“放心,这些年我杀人见不了多少血了,也不会有多少痛苦的。”
冲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在男人惊惧的目光下,孟久安熟练找到了他的第七节脊椎骨。
在一声‘阿弥陀佛’中,伴随着‘咔嚓’声响起,男人喉间泄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后,就见他躺在雪地里的身躯挣动了几下。
孟久安缓缓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花后,他回过身去看了眼不远处的清风。
后者无声来到他的身边,又无声拎起男人的后衣领,如同在拎一堆垃圾般,拉着人离开了相府,朝着京郊的乱葬岗去。
而孟久安则是看了眼手背上破了皮的伤口后,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地朝着正厅走去。
“盛意,我受伤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