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你快告诉大人,你没有绑架大人的孩子啊!”
“大人,我儿子是万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就是......就是一时间误入歧途,求大人放过他吧。”
妻子身弱昏倒在地,只剩李老汉一人瑟瑟发抖地站在人群当中。
那张布满丘壑的面颊上,此刻早已被泪水浸湿,寒风一吹,冻得人皮肤生疼。
面对李老汉的示弱恳求,秦松墨并未答话,他的黑眸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李阿达不放,不放过对方脸上闪过的一丝一毫表情。
李阿达这会儿才从自己的爹娘居然都被秦松墨带来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本就淡淡的唇瓣此刻直接褪了色,他紧抿着唇角,一边看父亲挣脱御林军,爬到秦松墨面前跪着磕头的场景。
一边又收回视线,看向秦松墨那张神情淡然的面容上。
喉头发紧发涩,好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的他哑声开口,“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草民当真未曾见过您的女儿。”
“莫不是小儿贪玩,自己走丢了也说不定?”
说完这句话仿若耗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李阿达低头看向父亲,“爹,你起来,儿子什么都没做,儿子是清白的。”
李老汉在听到儿子最后说的话后,却并未停下磕头的动作。
儿子是他养大的,乖孩子不过是借口,儿子的脾性他这个当爹的再了解不过。
一想到儿子招惹的竟是大楚丞相,还偷了丞相的女儿。
他在京城街头卖豆腐,近半年来时常能听到大街小巷都在传丞相收了个义女,更是把义女宠成了掌上明珠。
那可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啊,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又岂是拍马能追上的?
雪地里的雪化作了雪水,李老汉像是没有知觉般,磕头动作始终没有停下。
“大人,草民的父亲年迈,大人身为大楚丞相,不该爱民如子吗?大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爹磕死在这儿吗?”
李阿达终于不复方才强装的冷静。
他动了动双臂,想要逃出孟久安的禁锢,却被对方直接卸掉了双臂。
双臂脱臼的疼痛让李阿达吃痛闷哼出声,他瞪大了双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爹一刻不停地磕头。
终于,在李老汉倒下后,有御林军快速上前将两个老人拖了下去。
看到爹娘被带走,李阿达本就瞪大的眼眸瞬间撑圆,“大人,您要把草民的爹娘带到哪儿去?!”
“草民说没有动您的女儿就是没动,若是草民撒谎,就让草民天打雷劈!”
李阿达的誓言让一旁怕的瑟瑟发抖的山匪们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天打雷劈的誓言不一定会实现,可若是真的会实现的话......
“继续,先拔了双手双脚的指甲,卸了他的下巴,别让他咬舌自尽。”
“再将竹签一一插入他的每根手指脚趾中,别忘了把马牵过来。”
秦松墨的话音落下时,明悦正好朝这边而来。
李阿达正处在害怕当中,余光瞥见明悦从他们刚刚下来的山路上下来,意识到了什么的他,赶忙改了口。
“我说,我都说,大人饶了草民吧,草民真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