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紧抿成直线,秦松墨眉头紧锁,良久之后才听他轻声开口,“许是这段时间我没有休息好。”
不能听到小女儿的心声,好似与女儿间的联系断裂般。
心口传来的憋闷感令秦松墨头一次生出了不爽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满脸肃穆的看着小女儿,“盛意再想一想,爹爹想再确认一下。”
黎盛意乖乖点了点头,发散的思绪想到了还养在自己院子里的粪叉子身上。
待她回过神来,就看到她爹的脸色黑如锅底。
秦松墨善于看人脸色,小女儿平日里就喜欢把情绪摆在表面,方才她心中究竟有没有想东西,他自然能看出来。
可他并没有听到小女儿的心声,别说是心声,整个膳厅内只有父女二人在,除了父女二人的说话声外,旁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确认了自己听不到小女儿的心声,秦松墨本就紧锁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
黎盛意把他脸上的神情一一收入眼底。
伸出手指在他布满皱痕的眉心轻抚,她道,“爹爹别着急,我们找二爹爹来看看好不好?”
黎盛意也有些莫名。
她的心声来的奇怪,消失的也奇怪。
即便心头已经有了原因,她还是打算让孟久安来试试,看究竟只有她爹一人听不到她的心声,还是大家都听不到了。
清风将孟久安请来膳厅的时候,后者头上的雪花都没拍干净。
因着年后要告老还乡的缘故,常年混迹军营,结交了一帮兄弟的他酒局不断。
哪怕他以家中小女儿不喜闻见酒味为由,最后他还是耐不住劝,小酌了两杯。
在入相府前他还特意在相府门口小跑了两圈,为的就是散一散身上的酒气。
直到清风说不仔细闻闻不见酒气,他方才放心入了相府。
“盛意,二爹爹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膳厅中,黎盛意坐在秦松墨怀中,父女二人在听到这道声音后,双双转过头去看向膳厅门口。
孟久安刚一踏入膳厅,看到的便是父女二人视线双双落在自己身上,且还在自己身上不住打量的模样。
忍不住低下头去看了眼自己今日的穿着,群青色的衣袍,盘扣腰封都未曾解开,坠在腰间的玉佩流苏一切正常。
莫不是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脸,并未摸到脏东西的孟久安内心疑惑加剧,“不是,你们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
余光瞥见餐桌上摆满了吃食,他的眼眸一亮,当即拉了张圆凳在餐桌边坐下。
随手拿起旁边干净的碗筷,就在他夹起一筷子菜肴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一道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二爹爹,你还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孟久安平日里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尤其这段时间他忙着处理丞相府的事,好不容易好友与小女儿都醒了,他又被好友拉去了酒馆替他践行。
这么多日过去,他竟一点儿也未觉察到自己还能不能听到小女儿心声这件事。
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他回过头去看向身边的父女二人。
见二人还是用那副冷肃的面容盯着自己瞧,他讪笑一声,“当、当然能啊,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