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鹫站在一旁,看着林清染掉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最后索性抬起翅膀,将林清染和小五都包裹在了自己怀里,林清染也不客气,把脸蹭在髯鹫身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这一刻林清染似乎都没意识到,她的失落和难怪,大部分都来自于裴言卿的离开,她以为裴言卿离开的时候至少会来跟自己道别,或者对自己叮嘱一下,可是他一个字都没留给自己,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甚至还带走了暗七,在林清染心里,裴言卿带走了暗七,就表示从此无论自己怎么样,裴言卿都不会再插手了,这种感觉让林清染有些难受,即使林清染知道这样做对两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可是依然架不住自己心里的缺失,就像是生生被人挖走了一块。
最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林清染没有因为心里的想念,委屈,难过就去找裴言卿,她开始找更多的事让自己忙碌起来,除了每日给伤兵复诊,她甚至做了侍医该做的事,换药,煎药什么事她都做,即使在姜也的劝说下回营帐休息,她也是进入无极里,配各种药粉药丸,反正就是不让自己有停歇的时候。
七日后,范泽海带回来查看这边的情况,裴言卿也在紧跟其后,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林清染眼前时,林清染一阵恍惚,有那么一瞬她想扑进裴言卿怀里,想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即使脑海里想了千遍万遍,最终她也没这样做,衣袖下的指甲已经镶进了肉里,她也没让自己脸上有任何变化。
裴言卿隔着众人望去,不动声色的搜寻着什么,发现林清染正看过来的时候,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瞬,便各自迅速收回目光,故作淡定的看向别的地方。
范泽海故意在伤兵营帐里逗留了许久,可裴言卿跟林清染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裴言卿不敢,他担心林清染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林清染则觉得,裴言卿既然已经把暗七带走,就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贴上去,毕竟自己都已经嫁人了,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又何必去撩拨别人,趁着这个机会,就彻底断了吧!
所以直到裴言卿离开伤兵营,两人就只是有过一瞬间的对视,再没有任何交集,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回去的一路上,裴言卿一个字都没说,漆黑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他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如同被无形的韧丝缠绕,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脑子里是一团一团的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他以为两人冷静一下,再见面会更加想念对方,可是林清染明显没有想过自己,她冷静从容,看见自己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兴奋,难道真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难受吗?
回去以后裴言卿就拉着范泽海,连夜商议着下一轮的进攻,这场仗要尽快结束,他不管林清染喜不喜欢自己,不管她嫁给了谁,总之她都得留在自己身边,裴言卿恨不得马上回京休了府里的王妃,哪怕林清染暂时还没跟自己一起,他也要表面自己的立场。
军营连续几日都在加强训练,武器,战车也都增加了不少,裴言卿还让人送来了最好的粮食,士兵们气势高涨,范泽海根据裴言卿的计划,每日让人出去打探,这次古木人也没进大仪州城,因为上一次他们在城内完全施展不开,算是吃了亏,所以这次他们是驻扎在了大仪州城外,两边离的也不算太远,在大战开始之前,范泽川已经带人悄悄出发,就准备大战开始形成前后夹击,让古木人防不胜防。
这次开战之前,裴言卿安排人“无意间”给古木人放出消息,称自己身体突发恶疾,东岳军营现在暂无主将,一片混乱,人心涣散,古木人一听,自然觉得这是一个天赐的机会,东岳皇帝可是又承诺了,若是东岳人自己杀了摄政王,分三座城池给古木国,要是古木人杀了摄政王,那便加倍,就是六座城池了,这样一来,古木国也能勉强跃身进入大国位列,何等的诱惑,古木人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的,他们发誓,定要将摄政王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古木国的边关城门上,震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