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墅,果然不一样,可比咱们的小房子凉快多了。”
李麦的弟弟一边说一边洋洋得意的坐到沙发上。
“不是别墅大凉快,是你爹站在你旁边骂你在。”
言家宝懒洋洋的说道,他此时有点恼这个男人,都是这该死的男人,让小草误会他了。
李麦的弟弟一点也不相信嗤笑一声道
“装神弄鬼的,老子最不信的就是这世上有鬼,就算有,老头子也不会骂我的。”
而李麦和老钱可是信的,因为老甘昨天可是言之凿凿的说看到了他们死去的女儿的鬼魂。
李麦神情激动而复杂,果然她爸是怨她的,死了也要找上门来。
老钱知道妻子的苦楚,握紧了她的手。
最为吃惊的是正在骂人的鬼,李麦的爸爸李老头。
“你是仙师,能看到我?”李老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不是仙师,但能看到你。”言家宝说完一张符甩向李老头。
这是他昨天说干口水,举手发誓绝对不乱用,不转手别人,才从林小草那里买来的现形符。
昨天自己体验到了清凉符的清爽舒适,他才想起林小草是个天师。
应该有很多符。
不过林小草只卖了他清凉符和现形符。
一直吧唧说个不停的李麦弟弟猛然看到自家老头子站在他旁边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自家老头子,他怕什么,于是马上指着李麦说道
“老爸,李麦当初害死你,我来找她要点赔偿费不过份吧。”
不等李老头说话,李麦已泪流满面的道“您果然是怨我的,怪我做的狠,死了都要找来。
现在您来了,那这事就做个了结。是我当初没给您钱,让您半夜去捉蛇被毒蛇咬死。
现在李贵让我给他一百万,我就彻底与老李家没了关系!”
“不是,麦子,爸没怪你,是爸糊涂,爸爸来找你是想来跟你道歉。
爸爸不该偏心你弟弟,伤透了你的心。
一切都怪爸爸,是爸爸没出息,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李麦闻言,顿时放声大哭,积攒在胸中多年的委屈以及因自己狠心拒绝导致父亲死亡的愧疚在这一刻随着哭声宣泄而出。
她的记忆也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家住农村的他们一家四口,因奶奶长年生病,唯一的收入就是地里的收成,日子过得特别寒苦。
所以她的父母从未有过好心情,总是将生活的不甘和艰辛发泄到她的身上,动则打骂。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只有过年才能有新衣服穿,才有糖吃。
她记得那年初一,弟弟竟然趁她不注意抢走了属于她的糖。
她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盼了一年的糖被弟弟抢走,于是与弟弟扭打在一起。
结果她的爸爸照脸给了她一巴掌,说她欺负弟弟。
那年大年初一,她没有吃到糖,得到了一顿打。
她捂在被子里哭了许久,也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了父母的偏心。
但懂事的李麦也明白父母的艰辛,所以当她卫校毕业工作后,她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了父母补贴家用。
二十四岁那年,她认识了和她一样贫苦的老钱。
他们要结婚了,可是父母竟然一件嫁妆都没为她准备。
原因就是没钱,家里的钱要留给弟弟娶媳妇。
想要嫁妆,让男方出钱。
父母养了她那么大,供她读书,已是不易,不能再要嫁妆了。
可惜当时的老钱家里比李麦家还要穷。
于是,李麦没有任何嫁妆出嫁了,整个婚礼寒酸而简陋。
伤透了心的李麦结婚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与娘家断绝了联系。
直到十年后的一个寒冷的冬夜,她在医院值夜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麦打开门一看,是她多年未见的父亲。
十年不见,父亲已经苍老了许多。
李麦的心中酸涩,虽然心中有怨,但倒底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父亲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的酸涩彻底被愤怒取代。
她的弟弟李贵在外省做传销被抓了,她的父亲用恳求的语气向她借钱去看她弟弟,看能不能把弟弟赎回来。
李麦压着自己的怒气问“家里的钱呢?”
十年过去了,李贵还没有结婚,她当年的工资再加上老俩口这些年的积攒,家里应该有钱的。
“被你弟弟拿走了。”这是李老头的回答。
李贵一心发大财,钱少的活不爱干,骗老两口说找到一个好项目,需要本钱。
就这样骗走了家中所有的钱。
李麦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了,她想起了幼时的糖果以及父母的责骂,她忘不了她寒酸的婚礼。
他的父母一分钱的嫁妆都不肯为她出,省吃俭用下来的钱,竟然全被弟弟拿去嚯嚯掉了,连个响都没有。
现在竟然还想找她借钱,去救那不成器的弟弟。
像李贵那样的人,让他做几年牢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