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身体都这样了,咋能吃那硬口的东西,再说你牙齿都快没了,就是买来你也吃不了。”
村长眼睫颤了颤,垂了下去。
肉眼可见的失落。
“让他吃。”里正道。
他侧身,看着村长媳妇,“他病了这些时日,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这好不容易有个想吃的东西,你拦着他做什么?”
村长媳妇一哽。
“行吧,想吃就吃罢。”
村长羞赧的笑了下。
“给你们添麻烦了,咳咳咳......”
里正嘴角不悦的抿起,在床旁坐下扶着村长,让其靠在他的胸膛上,抬手缓缓顺着气。
“只要你开心,就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要快点好起来。”
一旁的钱木木抿紧唇,努力抑制着想要磕瓜的心情,心里有些欲哭无泪。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
居然会磕年老瓜......
网络上有句话说挺好,什么瓜都磕只会害了自己!
旁边的村长媳妇,一脸莫名其妙。
“许钱氏,你笑啥?”
“没啥。”
心中暗暗扇了自己一耳光,钱木木面上正经起来。
具体的扎针疗程,还得回去琢磨一下。当务之急是让村长能好受些。她扭头让全百川去把装针的匣子给拿来。
全百川闻言,立即就跑了一趟村尾。
针匣拿来,钱木木也没耽搁。
当即就给村长扎起针。
一炷香过后。
针给拔掉,村长已经睡了过去,面容放松,也没了方才的忐忑与紧张。
老人家真是一有点病痛就容易胡思乱想。
给村长盖好被子,钱木木走出去。
里正还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道:
“我现在便把信写出来,至于要不要寄出,你自酌而行。另外村长的蜜饯就拜托你了。”
钱木木随口答:“我本就要去镇上,不过是顺便的事。”
里正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写信。”
说罢,里正便进了屋。
没过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双手递过来,“信上有地址,你若是想寄直接拿去给镇上信差便可。”
“感谢。”钱木木道了句,双手接过信。
事情办完,三人又往宗祠那边走。
院坝里,人已经散去了些。
里正看了眼天,缓声而道:
“天色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明天搭棚子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多去问问已经搭好的,搭好的也多帮衬点。都是一个村子的,别吝啬那点唾沫星子。”
下边的人一听,三三两两的站起来,拿着凳子离场。
钱木木叫上张婶子,也往家的方向走。
走在蜿蜒曲折的路上。
周遭寂静极了。
隐约还能听见,远处林间的鸟鸣声。
“村长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张婶子眼中有些担忧。
钱木木啧了声,道:
“怎么说呢,他年轻时候腿上受过很严重的伤,如今老了身子骨撑不住,痛得起不来身,今晚给他扎了两针,好歹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