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把锅盖盖上煮着,钱木木坐到灶孔前,往里架柴。
突然想起碗柜里还有早上蒸好,没吃完的红薯,她又起身,去将红薯给端出来,拿了一个放灶台上。
没出声作请。
张婶子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过去拿了个大的,倚靠在门旁,往嘴里塞。
“我真是纳了闷了,许菊花都住许阿春家里一年了吧,怎么还没放下你家那口子,总想着要针对你呢?你家那口子到底给她下了什么咒,让她这么念念不忘。”
院门传来动静,人还未到。
声儿先传了进来。
“木木姐,你在家吗?”
钱木木听出这是范玉安的声音,歪着脑袋冲外喊:
“在呢!厨房,进来啊!”
话音刚落,人已至。
范玉安身着一身青翠长裙,一头秀发垂在脑后,面容姣姣,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周身萦绕着一股超然脱俗的气息。
她嘴角残着一抹温柔的笑,远比山间朝阳还要绚烂夺目。
“木木姐,我家没做饭,我能来你家蹭一顿吗?”
“当然可以。”钱木木立即就道。
“如意送回京了?”
“嗯,我亲自送去的。”范玉笑着道。
“在我这里住了也好几个月了,她家里几次写信来催叫她回去,那丫头硬生生拖了小半月才肯走,我回来的时候,还同我闹脾气不肯撒手呢。”
钱木木闻言,付之一笑。
“她一开始还各种嫌弃,如今反倒不舍得走了。”张婶子在旁道。
“这里养人。”范玉安道。
“养啥人呀,都快要穷死了。”张婶子随口抱怨。
范玉安听着,只是笑了笑。
看见地上盆子里泡着白菜,她撸起袖子走过去,熟练的清洗起来。
张婶子见状,跟钱木木招呼了声,约好时间就回自个家里去了。
......
昨夜下大雨,今儿天阴沉沉的。
吃过午饭,钱木木和自家人说了声,去厨房拿了把柴刀就出了门。
这两年,各处粮食欠收。
十里八乡都不太平。
带上柴刀防身,是必不可少的。
“咱们脚程快些,下午还能赶回来,我不想在外头过夜。”张婶子道。
“我也不想。”钱木木道。
两人说完,也没再过多闲扯。
迈着步子,朝木瓜村赶去。
翻了一座山。
又走了段路。
总算到木瓜村。
张婶子在前面带路,直奔陈家。
钱木木在后跟着,左右环顾。
沿途,没看到什么人。
却总能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她们。
而且,还不止一两双。
如影随形般。
钱木木唇瓣抿起,莫名不舒服。
到陈家院门前,张婶子抬手敲门。
敲门声落,却久不见回应。
张婶子扯着嗓子,冲里喊:
“陈当家的,我是路山村张家的,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旁侧小路拐弯处的树上,一群乌鸦乍飞而起!
一道尖锐嚷骂声响起:
“腌脏的东西!都给我滚!”
一枚石头,也随之砸了过来。
钱木木往旁边一让。
石头不偏不倚,落在她方才站的位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