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顺利和孩子们团聚,她忍了。
厉青雉下床,伸手。
旁侧的丫鬟为他穿好衣裳。
迈步往外走。
“跟上。”
在擦肩而过时,扔下这么一句。
钱木木懵了下。
是在跟她说吗?
走到门外,未见人跟上,厉青雉侧头,又重复了一句。
“跟上。”
钱木木:......
很好,真的是在跟她说。
认命走出去。
一路到宅子外。
一辆玄黑铁木而造的马车,停在跟前。
厉青雉走上去。
钱木木站在那里,也不动弹。
“上来。”厉青雉冷声道。
钱木木左右环顾了圈。
方才的太医不见踪影,这地儿除了随从,就只剩她一人。
钱木木瘪了瘪嘴,坐上去。
马车缓缓动起来。
朝着一条官道,行驶着。
这方向,与京城是反向的。
眼看着要离京城越来越远,钱木木按耐不住的道:“太子殿下,民妇想去京城。”
“现在还不是时候。”
钱木木:“???”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她去京城还要挑时候?
钱木木心里有气,却又不敢闹。
说实话,她是怕的。
手握皇权之人,说杀人就杀。
她现在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村妇女,她怕一个说话冒犯,惹的这个太子生气,杀了她全家。
这一刻,钱木木突然开始懊恼。
早知道,就该不停歇。
直接进京城。
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事儿。
马车一行,就是一整夜。
待到天明时,钱木木已经到了沛城。
带伤坐了一晚上的马车,厉青雉靠着车壁脸色惨白,却泛着酡红,身上发着烫,似是伤口感染高烧。
钱木木伸手探了探额头。
果然是。
赶忙叫人来,将厉青雉安置进一间客栈里。
将伤口重新清理一遍,包扎好。
用高度酒,为他擦拭身子降温。
折腾到下午,高烧褪去。
烧得迷迷糊糊的厉青雉也睁开了眼,看着守在床旁打瞌睡的人,他扯了扯嘴角。
“水...水,水......”
钱木木棉花蘸水,擦了擦他的唇瓣。
“你高烧刚退,不能进水,先缓缓吧。”
唇瓣沾湿,舒服了些许,厉青雉撑着坐起来,牵扯到伤口,他眉宇蹙了蹙。
钱木木取来一个软枕,垫在他后面。
整理了下措辞。
“太子殿下,我只是个普通人,眼下唯一所求就是去京城与我家人见面,求您高抬贵手,放我离开。”
厉青雉沉了口气。
“你不必担心,待到我伤好,自然放你离开,且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顺便叫人送你去京城。”
钱木木抿了抿唇。
这是铁了心不放她走了。
“太子殿下,恕我直言,您贵为太子,只要您想,太医一抓一大把,何必与我区区一介民妇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