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阿惠这么对我说,心里倒是有些好受,可还是没敢坐下来,看着阿公自顾自的抽烟,把抽完的烟草在脚上一扣,竹筒放在了一旁,我不知道为啥,居然有些紧张,像跟未来女婿见岳父母了一样。
闻到菜香,肚子实在忍不住一直叫个不停,这桌子上有烧土鸡,豆腐丝,几个青菜,中间还在滚着鱼汤。阿公看我有些可怜,终于看着我冲我摆手,四川口音很浓厚,他道:“坐坐,老了耳朵背,抽烟滴时候不喜欢旁人打搅,娃子快坐。”
我尴尬一笑,入了坐。
等到阿公动筷子了,我和阿惠才动,为了保持形象,我细嚼慢咽,其实食欲已经很强,很难控制,要换做旁边坐着的是萱儿,我早就大快朵颐了起来。只能说土家味道就是不一样,吃起来不腻不淡,味道刚刚好,好吃的一批。
阿公吃了几口,又抽起了水烟,别人抽烟都是很享受的样子,他的样子很可怕,是严肃的,阿惠给我夹了几块肉放在碗里,我就看到阿公斜着眼睛用余光好像在看着阿惠,然后咳嗽了几声,阿惠立马收敛了许多,阿公用土家语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说什么春巴嬷妈莫要失礼!(之后阿惠给我解释春巴嬷妈是未婚姑娘的意思)。
阿惠随后一脸失落,自顾自地吃着。
我虽然没听懂说什么,但是看懂了大概意思,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阿公发话了,他问了阿惠同样的问题,问我是怎么落到河里的?
我用同样的回答回复了他,但似乎没有那么奏效,阿公毕竟比我们多活了几十年,经验老道,虽然他没有翻看我的背包,可是他指了指我脱下去在外面晾着的运动衣说:“你要是探险滴,衣服穿滴倒是挺巴适。”
我瞬间就知道有些露馅,本来一个人探险这种话就不可信,我也没证据能够证明,那背包里都他娘的是倒斗用的东西,火折子,洛阳铲,罗盘,寻龙尺……还有一堆我没见过的,更不敢说。
我笑笑,眼睛一转,对阿公说:“阿公,不瞒您说,我还真不是探险的,我要说我是被绑架的您信吗?”
阿公道:“绑架?咋子个绑法?”
我答:“我也不清楚,其实我是武汉大学数学系的大学生,我叫童飞,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服的怪人,随后我就被打晕了,再之后醒来就被困在了一个树林里,可能对方索要赎金无门,便撕票把我给丢弃了,我在林子里经验不足,不慎落水,后来就被您给救了。”
这话乍一听像回事儿,可是仔细一想便漏洞百出。
阿公又说:“崽儿,跟老头子说话要讲分寸,你把我当瓜皮吗?”
我满脸委屈说:“阿公,这一次我确实没有骗您,您要是不信……”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校园卡好像在裤子口袋里放着,我抱着一线希望,但愿对方扔了我的手机,别把我校园卡也丢了。
我起身说:“阿公,您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