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命运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回头看看爷爷奶奶，他们正和杨姨说着什么。

他把目光看向乔香，正好看见她偷偷地看他。

目光相遇，她马上把目光看向了别处，脸庞在傍晚的霞光中，泛着金色的光，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近水楼台，这是窝边草！

他一阵想入非非......

今儿他一鸣惊人，让村里人另眼相看。

“凡娃，来来来，坐下来吃饭！”

“永忠大爷，你这个孙子不得了啊！”

几个女人则往李碧华耳边凑:

“李大婶，过来坐。我家女娃子翠红，在外面打工挣钱了。她一直问起何不凡，我看他们两个挺配的……”

......

看着这些村民的嘴脸，他感到恶心。

“你们瞎起哄什么呀！刚才你们还叫我承认承认了？还有人说在警察面前我还嘴巴硬，现在又要跟我吃饭，又要给我说亲的。你们变脸这么快啊！墙头草，两边倒的货色！看到你们我都碍眼！”

他朝着人群一通怼，所有人都不敢看他。

他又抓起桌上的一只碗，摔在地上，那碗被摔得粉碎。

“谁他妈以后再为难我们家，对杨姨一家说三道四，这个碗就是他的下场。”

五六十人的坝上，除了风声鸟叫，没有一个人出声。

一通气发泄完，他自个儿就离开了。

紧接着，乔香和杨姨也跟着走了。最后是奶奶和爷爷。

一行人出了泥土坝，到了乡村公路。

乡村公路沿着长顺河，蜿蜒延伸。

奶奶和杨姨走在一起，爷爷红着脸跟着。

虽然今天经历不愉快，但是两家人心情格外愉悦。

杨姨说：

“李婶儿，中午饭也没有吃几口。干脆去我家吃顿晚饭。不凡就要考大学了，杀只鸡补补脑子。”

奶奶看着何不凡，问：

“凡娃子，你去不去？”

杨姨和乔香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这还用问。

“去！”

杨姨和乔香眉开眼笑。

杨姨说：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来。”

说着，杨姨大脚步先走了。奶奶也跟上杨姨的步伐，前去了。

何不凡和乔香在后面远远地吊着。

乔香走在前面，河风拂过乔香的头发，带着丝丝发香，吸进何不凡的鼻孔，让他莫名地陶醉。

乔香转过身，问：

“为啥子不说话了？”

甜甜脆脆地声音传来，他听得有些醉。

他很想跟乔香说话，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乔香又说：

“你今天......里里外外都变了个人！”

这话突然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很想知道，在乔香心里，曾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你以前就是个书呆子。跟癞蛤蟆一样，几棍子都打不动。”

没想到以前，他是如此的形象。

“不过今天......哥，你在李子树下的那番推理，我太服了！”

一声“哥”从她嘴里出来，他为之赴死的心都有了。

她讲得手舞足蹈，眼里全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