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几分钟,刘小尘坐上了公交车。坐稳后,看到车上坐着的几位男子。刘小尘不自觉地想,他们对情爱忠诚吗?他们有没有出过轨?
意识到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后,刘小尘自责且恐惧,为什么要以恶的视角看待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未向左老师证实,怎么好像心里已认定?
不!左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强迫自己不要胡想,设法转移注意力。听车上人闲言碎语的对话,看车外的景象。破旧的公车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才到县城汽车站。
到站后,天下起了小雨,刘小尘在汽车站旁的报刊亭,买了最新一期的《读者》杂志。坐上去往市里的大巴车后,低头看起来。
车身摇晃,光线阴暗,头有点晕,刘小尘坚持看杂志,不让自己再乱想。
到了火车站,雨下得大了。一下车,就有人穿着雨衣站在车门口,售卖透明塑料雨伞。刘小尘买了一把,撑伞,步行到火车站。买去往北京的最近一班车,无座,要等一个多小时。
等车时,继续看《读者》。
上车后,去餐车的那节车厢。要了一份鱼香肉丝盖饭,米饭糙硬,菜油腻,勉强吃了一半。心想,如果不是为了有一个座位,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么难吃的饭菜。
吃完,喝两口矿泉水,继续看剩下一半的《读者》。
到达北京时,天已黑透了。雨很大,风斜吹,空气湿冷。即便撑着伞,一多半雨还是打在了身上。怕湿了书包,刘小尘拉开冲锋衣拉链,将书包反挂在胸前,胳膊抱护着。
出了车站,刘小尘打车去左坤民家。路上,透过满是雨水的车窗,看到路边一排排大树,枯叶如雨落般簌簌洒落,地上满是黄澄澄、湿漉漉的枯叶,甚是壮观悲烈。
看着,悲从中来,难以自抑地流泪。
原本一个多小的车程,因为堵车,近三个小时才到。
从小区门口走到左坤民家,四五分钟的路,刘小尘的头发、鞋子、裤脚都湿了。湿冷地站在门前,恐惧感突然袭来,久久不敢开门。
他在家吗?孩子们在家吗?如果在,该以什么样的状态面对他们。又该怎么说?说出来会怎样?
不知站了多久,最终,刘小尘还是将手指轻轻贴在指纹识别处,立马发出齿轮快速转动的摩擦声。门开了,一股暖意袭来,刘小尘抬脚进去。
一进门就是鞋柜,刘小尘弯腰准备换鞋时,看到地上摆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站起来,又看到墙上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女式的米白色羊绒大衣。
刘小尘身体不可自控的颤抖,穿着湿鞋,走进去。
客厅亮着灯,无人,只见茶几上摆着一大捧鲜花,一个蒂芙尼蓝的礼品袋,一个黑天鹅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