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她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经常跟她聊天的那种。”
“没有。”钟圣不假思索地说,肯定道:“她不跟任何人说话,看起来心事重重。别说聊天了,她连电话都极少打。”
“打电话?你们工作不是全封闭,不能跟外界联系吗?”左坤民疑问。
钟圣倾身向前,耐心解释道:“虽说是全封闭,但大家毕竟是人,有跟家人沟通的必要性。我们有固定座机的电话亭,所有人通话会被监控和录音。我们忙完工作,都会跟家人打个电话。但我从没见刘小尘跟任何人打电话,只偶尔见她在电话亭门口犹豫过。”
左坤民紧抿着嘴唇,薄薄的唇角近乎抿成一条直线。她为何如此深藏、封闭自己?
突然,钟圣接了一个电话,小声道:“我知道了,我忙完就回家了。”
趁钟圣打电话,左坤民抬腕看表,竟已快11点了。
等钟圣挂了电话,左坤民道:“钟主管,今晚非常感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时间不早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钟圣忙摇头,道:“左总,您客气了。我开着车呢,我自己回家就好。”
“那好,你慢走,这是我名片。”左坤民说着,从口袋摸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色卡片,递过去,道:今后工作上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说。”
钟圣笑着双手接过,谦卑地鞠躬,道:“谢谢左总。”说罢,将名片谨慎放进自己的钱包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道:“左总,我突然想起来,刘小尘打过一次电话。”
左坤民刚起身,忙转头看向钟圣,谨慎道:“什么时候?打给谁的电话的?”
“打给谁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大概是工作结束前半个月,5月10号左右。听路过的同事说,她打电话的状态很崩溃,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儿,坐在电话亭地上,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那个电话很长,打了一整夜。”
左坤民跨步到钟圣面前,急语道:“我刚才听你说,你们电话有录音,现在还保存着吗?我想听。”
钟圣摇头,道:“我参与过两次上市项目,据我所知,所有通话录音会保存一年,但那个项目现在还在路演。要路演结束后,通话录音才允许被外人听。”
“那个项目路演,要多久才结束?”
“大概还有两三个月吧。”
问完,左坤民才意识到,自己很清楚上市公司路演的规则,怎么还多此一举地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