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将信将疑地抠着脑袋,过了片刻,点了点头。毕竟,这时候保住马邑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皇上在不在乎这点银铜,只能后边再找理由狡辩。
伊稚斜赶到卡口的时候,王恢已经带着人和银铜出了关。他想派人去追,却被手下人拦住了。
进了河西走廊,便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界,匈奴人贸然前往,弄不好会遭到三十六国的联合抵制,到时候,一场仗打下来,得不偿失。
于是,伊稚斜只能作罢。回过头来,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一房媳妇留在马邑,所以,便带着人马杀了个回马枪,想着捞不着钱,决不能再丢下个媳妇。
马邑城外最后一个隘口,路当间,秦去病和李敢坐在车上,不停擦着汗。
“去病,你爹的法子靠谱吗?”李敢问道。
“这个嘛,按以往的经验来看。”秦去病顿了顿,“你问了白问。”
“为啥?”
“我哪知道啊,总之,我爹说了,只有这个法子,要不然和匈奴人硬干一场?”
“这——”
“咱下边是硬,但也不能拿小兄弟去怼石头啊。”
“行吧,你可看着点银铜,弄丢了咱可没法交代。”
“知道了,待会儿听到响,咱就撤。”
李敢拍了拍屁股下的银铜,叹了口气,自顾扇起了风。
伊稚斜带着人马原路返回,眼看着要到马邑城下,结果尖兵来报,马邑城外的山口发现两辆大车,而且还有大片汉朝的旌旗。
伊稚斜问有多少人。
尖兵答,风沙太大,除了车和两个小屁孩子,其他的没看见。
伊稚斜一听,比听到昆仑神显灵了还吃惊,马不停蹄地赶到山口,发现的确是两个小屁孩子和两辆大车。
气得胡子乱蹦跶的伊稚斜见状,打马就往前冲。
“娘啊!”秦去病叫醒打盹的李敢,“来了!”
当伊稚斜冲到近前,刚刚看到银铜的封印时,立马勒住了缰绳。
“银铜!”伊稚斜惊叫道。
这时,伊稚斜身边的“太监”跟了上来。
“单于,没错,是汉朝皇帝的印鉴,他们不敢造假。”
伊稚斜疑惑地看着“太监”
“那个王恢带走的是什么?”
“汉人惯用声东击西的伎俩,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按说,马邑的人不敢擅自让王恢带走银铜,大汉的皇帝不会饶恕他们。”
“这么说,眼前的是真的?”
“单于,是真是假,劈开便知。”
伊稚斜一挥手,一队匈奴骑兵冲了出去。
这时,秦去病和李敢跳下车,躲到箱子后边。
“轰隆”一声巨响。
道两边山体顿时飞沙走石,打得匈奴骑兵纷纷坠下马来。
伊稚斜一见,吓得赶紧往后退。
这时,尖兵来报,说是山后边的旌旗越来越多。
伊稚斜一听,二话没说,知道媳妇自己是娶不成了,弄不好汉朝人就是拿银铜和媳妇当幌子,想把他毙了。
烟尘散去,伊稚斜和他的大军已经跑没影了。
秦去病和李敢摇着麻雷子,从车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