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辞暮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敲门声,然后是陈翛然的声音,“薛辞暮,是我,开门。”
听到熟悉的声音,薛辞暮赶紧打开门,看到安然无恙一脸笑意的陈翛然,她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紧接着一股子委屈夹杂着愧疚的情绪侵袭的她的全身,她的眼圈瞬间变红,带着哭腔埋怨道:“以后我不要分开了。”
陈翛然走进门后打趣道:“幸好分开走了,带着你我还真不一定能甩掉那个家伙。”
薛辞暮后怕道:“孙伟林那几个混蛋怎么这么过分,我们明天要不要告诉老师?”
陈翛然笑道:“告诉老师有什么用,这个孙伟林确实有点背景的。”
薛辞暮听后一脸愁容道:“那怎么办?”
看着薛辞暮紧皱的眉头,他心疼的伸出手轻轻将她的眉头揉开,“放心吧,万事有我,你呀,别什么事都自己扛,也要多多依靠一下我。”
薛辞暮重重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陈翛然这么说,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安。
看到薛辞暮神情终于放松下来,陈翛然朝着薛辞暮眨了眨眼睛,“你没跟叔叔阿姨说吧?”
薛辞暮摇头道:“没有,说了他们也解决不了,还害得他们担心。”
“这就对了,好了好了,别瞎琢磨了,你去休息休息,我帮阿姨去。”
说完陈翛然便跑进厨房给杨晓丽打下手。
自从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薛辞暮的妈妈心疼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便提出陈翛然每周抽两天的时间来家里吃饭。
非亲非故的,陈翛然一开始是拒绝的,经不住薛辞暮父母的热情和薛辞暮的威逼利诱,陈翛然只好答应下来。
晚饭时分,饭桌上四人看似其乐融融,陈翛然却敏锐地察觉到辞暮父母脸上淡淡的愁容。
他忍不住问道:“叔叔阿姨,出什么事了?”
听到陈翛然这么说,薛辞暮才察觉到父母的异常,放下筷子看向父母。
薛辞暮的父亲薛德生摆手说道:“吃你的饭,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陈翛然转头看向杨晓丽,说道:“叔叔不说,那杨阿姨你说吧。”
杨晓丽夹起一筷子菜放进陈翛然的碗里,没好气道:“我说了你俩能解决是怎么滴?”
“谢谢阿姨。”陈翛然道谢,“能不能解决的您也得先说呀。”
一边的薛辞暮嚷道:“我也要!”
杨晓丽没办法,又给自己的傻女儿夹了一筷子。
杨晓丽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你薛叔叔被辞退了。”
薛辞暮听后没心没肺地说道:“恭喜老爸,贺喜老爸,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听着女儿这没脑子的话,她不禁感叹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憨憨女儿,轻声呵斥道:“你这个傻丫头,你爸爸工作没了咱一家四口吃什么喝什么?”
薛辞暮拿起筷子没心没肺地往嘴巴里塞吃的,含糊不清地说道:“什么一家四口,明明一家三口。”
辞暮妈妈反问道:“陈翛然不是人啊。”
“他姓薛,又不姓陈。”
薛德生在一旁调侃自己的女儿,“我说闺女啊,等以后你俩结婚了,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陈翛然拿在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子上,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薛德生,这句话的冲击力比陈翛然第一次拔契还要刺激,陈翛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跪下,叫爸爸。
“爸!!你说什么呢!我和陈翛然是好兄弟!”
薛德生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薛辞暮瞬间涨红了脸。
薛德生恨女不成钢地说道:“兄弟什么兄弟,你是男的吗?”
“就是兄弟!好朋友!”
陈翛然是帮着薛辞暮解释道:“叔叔您别误会,我和薛辞暮真的只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我一直拿她当妹妹。”
薛辞暮听了陈翛然的话,瞪大眼睛怒吼道:“谁是你妹妹!你才比我大几天呀!”
陈翛然进退维谷,眼神幽怨地看着薛辞暮,我在帮你啊大姐,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一帮神经病。”撂下这句话,薛辞暮饭也不吃了,气呼呼的摔门进屋。
杨晓丽埋怨道:“老公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咱两口子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薛德生还在那嘴硬,“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打小就喜欢陈翛然,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肥水本水陈翛然尴尬地用脚抠出一套别墅,薛大爷您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呀,还有杨阿姨,您这一记直球,即使是神明也遭不住啊。
杨晓丽也发觉到陈翛然的尴尬,大笑着用手拍了拍陈翛然的小脸蛋,说道:“你看把这孩子吓得,不要有压力哈,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婚姻自由,这只是我们俩美好的愿望,殷切的希望,不切实际的期望,完全不会强迫你们的。”
美好的愿望,殷切的希望,不切实际的期望,瞧瞧这词,这已经不是暗示了,直接明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