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是好东西,江鸣一样,她也一样。
行了行了,大不了一会去踩碎他们头顶的瓦片,狠狠让他们吃一嘴灰。
他们这样对他,他也不是良善之辈。
最后气得看被子也不顺眼了,使劲捶打几下。
要早知道小妮子这么磨人,当初在漠北的时候,他就把人拐去浪荡天涯了。
刚好那个时候,她对寻宝还有很深的兴趣。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自己苦苦在房间里等,心里明明着急得要死,面上却被寒霜逼得僵硬不已。
身体更是懒懒不想动弹。
年纪大了,吵不起了。
又怕吵狠了,人一走,撒野似地勾引男人。
别的女人勾引来的,都是图个新鲜,没个两三天的,就跑了。
她勾来的倒好,说了是不图人,做的也是光明磊落,手段却高超极了,男人丢了心跟丢了魂一样,眼巴巴跟着她,命也舍得给。
赵北熠越想越不得劲,他为啥要吃这份苦啊。
然后委委屈屈躺下,这次就算那个女人来,也哄不好了。
李鸿雁来的时候,赵北熠已经思绪万千了。
她在熏笼边暖身子,赵北熠听见声音,寻思她怎么还不上床。
一会没声了,以为她走了,连忙起身去看。
结果就看见李鸿雁在灯下脱衣服,他顿时口干舌燥的,问道:“你为什么在那里脱?”
李鸿雁道:“这里有光啊,你看得见。”
赵北熠低咒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我才不看。”
李鸿雁道:“这样啊,那好吧,我不脱了。”
赵北熠听了,心里不得劲。
我看不看是一回事。
但你要脱啊。
然后他轻哼一声,转过头来。
不料李鸿雁已经跳上床了,一把抱住他道:“傻子,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抓紧时间好好抱抱我,竟然还跟我置气。”
“这一走,生死难料,最少也有一年见不到面了。”
“我倒是无所谓的。”
“就担心你想我的时候可怎么好。”
赵北熠气得掐住她的腰,恶狠狠地问道:“你为什么无所谓?”
李鸿雁道:“军营里男子多,听说东北那边的将军个个健硕硬朗的,而且还特别英俊帅气。”
“我想……”
赵北熠掐住她的手一个用力,把人往怀里摁住,怒道:“你想死。”
李鸿雁道:“哎呦,现在就开始吃醋啊。”
“我反正是打定主意要去看的。”
“到时候你管不住我,我看见喜欢的,就往我的营帐里带。”
赵北熠被气得理智全失,连一开始是因为江鸣置气的,这会也忘记了。
他猩红的眼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吓人,粗喘的气息和压抑的感情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凶兽。
他恶狠狠地咬了李鸿雁一口,在她的唇上尝到血也不肯放过,还在她痛呼时,加重力道。
可那一口咬下去,他的心脏骤然一缩,疼痛先让大口喘息着,不得已放开。
更是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不安地道:“不许。”
“我不许你再去招惹别的男人,一个都不许。”
“你要是敢,我咬死你。”
“反正我痛苦,你也不要好过。”
李鸿雁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奇怪地问道:“你的心脏在痛吗?”
赵北熠不答,只是眼底的红光像极了掠夺的狂怒,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将她唇上的血渍吸吮干净,“会的”。
他说着,那声音细碎到不能听。
这一刻的他,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退去了引以为傲的身份和地位。
李鸿雁轻轻圈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她仿佛看见自己曾经的影子,在他眼眸紧贴肌肤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一阵温柔的湿意。
他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