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瑟知道人家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才会跟自己说这番话的,所以秦瑶瑟内心其实很是感谢的。
“我知道了,巫医大叔,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不怕让有心之人听到,到时候传到单于善达的耳朵里你的日子不好过吗?”
“日子好过不好过,就要看人怎么想。就像我们草原人觉得自由很重要,但是你们中原人却喜欢安慰,落叶归根,我们不在意自己生在何处死在何处,可是你们中原人真的快要大限将至了,你们就算是拼尽万贯家财也要回到故乡。”
巫医大叔应该是这个部落里最神秘的人,他通晓大历朝的文化,不论是瓦剌语还是中原话都说的很厉害,部落里的人都对他很尊敬,但也保持着距离,如果不是必要没有人愿意靠近巫医的帐篷。
这个人没有草原,没有牛羊,但是吃穿不愁,是一个矛盾而有意思的人。
可惜秦瑶瑟跟他接触不是很多,几次都是过来给自己看病,结束之后巫医都是匆匆离开,并不多做停留。
“可是从小的教育女子不应如此,女子......”
“女子?《女则》《女戒》没少看,也没少抄写吧?你放心吧,男人,不管他们是什么出身,哪里的人,是什么身份阶级地位,他们都会给自己打算的,更何况那些世家大族的男人身边都有自己的军事,外头的事儿少不了为他们算计,所以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傻丫头!”
巫医大叔此时就像是一道阳光一样撕开黑暗的一条口子,让自己强硬的挤了进来。
好像聊一会儿之后秦瑶瑟的内心没有那么惶恐了,脸上被血迹喷到的地方也没有了最开始的灼烧感,她感觉一切都好多了。
“人死如灯灭,我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的有鬼魂的存在,但是你应该相信自己的为人,什么事都不是你做的,就算有人愤愤不平也不能怪到你的头上的。
放心吧,孩子,入军营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有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所以军营里的人都是生死看淡的。
别给自己套那么多的枷锁,他们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害死的,你只是个孕妇,所以士兵应该优先保护儿童妇女和老人。”
听到巫医大叔的话之后,秦瑶瑟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没想让他们死,他们为什么要来救我呀?”
秦瑶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都化做泪水倾泄出来。
“哭吧,哭吧。好孩子,哭出来就好了,把一切都哭出来就都过去了。”
巫医轻轻拍着秦瑶瑟的手,看着包扎成个粽子的手,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