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牢房内，不知从哪儿渗透下来的水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砰”

李信看着眼前一幕，差点失去理智，一拳砸在墙壁。

没错，桑槐同样受到了呓语影响。

此刻正被比大腿还粗的铁链，牢牢锁住四肢，口中不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商璃月告诉李信，本来她的状态还算好。

但在一次战斗中，爆发狂战士所有实力后，便再也没有恢复回来。

念在桑槐和自己的感情，商璃月最终没忍心下杀手，只是派人将对方给看管起来。

可眼下这种情况，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发生畸变。

——

——

从地牢出来，李信心情一直不佳。

不只是商璃月和对方有感情，他同样如此。

要知道，从最初冒险开始，便是桑槐一路跟着他，保护着他。

对于李信而言，他们二人不单单是上下级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朋友。

他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即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却又无能为力。

——

——

夜色已深。

商璃月安慰了李信几句后，带着他前往住处。

后者则始终在思考，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直到来到房间前，商璃月忽然转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咱们小点声。”

李信还没弄明白意思，她已将房门轻轻推开。

透过洒进窗户的月光，李信看到里面摆放了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

而那张小床上，正躺着一个小男孩，睡得很甜。

“这是......”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感扫去心头的阴霾。

刚刚在城墙上，李信没有注意到他，是因为对方当时躲在顾惊鸿身后。

再加上情况紧急没有仔细往那边看，所以错过第一次相认。

商璃月没有说话，冲他点了点头，率先走进房间。

李信蹑手蹑脚地跟上，来到小床前。

这次，他近距离看清了那张稚嫩的小脸。

给李信的第一感觉是：好像。

和他，和商璃月，长得都好像。

接着，激动的心情占领高地。

但李信忍住不敢释放，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宝宝。

“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附在商璃月耳朵旁，用细不可查的声音，小声询问。

语气中，皆是喜悦的情愫。

商璃月展演一笑，柔声道：

“李平安。

希望他的父亲，能够平安归来。”

闻言，李信惭愧地将对方轻轻抱在怀里。

“对不起，这两年半时间没有陪着你，让你受苦了。”

“我不苦，倒是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

在他的怀里，商璃月晃了晃脑袋，但思念的泪水还是悄悄落了下来。

——

——

次日清晨。

李平安从睡梦中醒来。

揉了揉小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商璃月。

“妈，妈妈。”

“乖，妈妈在。”

商璃月早已梳妆打扮好，蹲守在他的床前。

在她旁边，还有昨晚匆匆一面的那个大人，正对着自己微笑。

李平安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过去。

过了半天，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爸爸？”

“哎，我的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