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笃定地点点头,“你并不了解我,我有着一段不为众人所知却不怎么光彩的过去。”一边说着,女孩儿的思绪一边被拉远,“在M国时,我打过不少官司,都是为了有钱人服务,只要钱给的够多我就有办法能够找到法律方面的各种有利于当事人的漏洞为其开脱,为其辩护,那段时间,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可以用上帝的视角审判别人。”那些仿佛已经是一段非常久远的回忆,林初夏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你都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我有多么肆无忌惮和飞扬跋扈,那个时候的我冷血、自私、无情,只帮有钱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旁的男人,“傅云起,那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傅云起渐渐松开林初夏的手臂,他一时错愕,那些他都不愿去提起和回忆的过往林初夏为什么要坦白?难道真的已经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了吗?
林初夏那双清明动人的桃花眼此时满是暗淡,抿抿唇,继续说,“后来,我摔了一个大跟头,被社会狠狠地上了一课。”
傅云起一边听一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一般,身边小人儿的字字句句是他最不愿意触及的过往,身边女孩儿的声音继续传来,“后来啊我引起了几家在我手上败诉公司的联合打击,其中M洲的一家颇有实力的跨国公司设了一个局,我呢,被请入瓮,然后,一场在任何律师眼中都是百分之百胜诉的商业纠纷案因为我方原告对我的隐瞒和欺骗败了诉,当时那件事在M国的律师圈子里被传得沸沸扬扬,而我,也成了众矢之的。”
林初夏从未将这些告诉任何人,只有陆师兄在M国有所耳闻,知道她是因为年轻气盛和辩护太过张扬而被“上了一课”,那一次的败诉简直断送了她在M国的职业生涯,林初夏再次提及这些心里仿佛像是在滴血一般,她抿抿唇继续说,“所以我选择回国却再也不做律师,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进法院去审判别人?”
那个名噪一时的法学天才少女就这样选择销声匿迹,林初夏深呼吸,鼓起勇气看向傅云起,似笑非笑地说,“你看,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和我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结婚你一定后怕了吧?”
傅云起双眼突然起了一层水汽,心脏尤如被扎了一把匕首,疼痛渐渐满布全身,他无法想象面前的小人儿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曾经经历的那一切,他刻意回避的那一切,喉结微动,男人缓缓张口,“初夏......”
话音刚落,中控置物筐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车内的安静瞬间被打破,傅云起浑然不觉只想将那些陈年已久的事解释清楚,“其实我......”
“先接电话吧,是爷爷打来的。”林初夏打断了他的话,颔首看向一直震动不停的手机。
傅云起瞬间鼓起的勇气泄了下去,松开林初夏的手臂,拿起手机,接通,听筒里传来老人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