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的气息揉和着酒气洒在她的头顶。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畿？”白羽蝶的话问完，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轻颤了一下。

“等你拿到身份，我就带你回京畿。”颜尽一边说着双手慢慢环紧她的腰肢。

“就算我拿到身份，也只是一个庶民而已。”白羽蝶的声音缓慢，仿佛一字一句郑重地说给他听，“你陪我耗在这儿的时间太久了。”

“我知道。”颜尽错过了南方前线争取军功的机会，所以他才想来黎州，奉义军的驻地，也许有什么他能做的。

“颜齐不会让你接触军务的，死心吧。”白羽蝶早就猜到他的想法。

“……”颜尽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又紧了紧，“反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那回了京畿，你怎么安置我呢？”

“给你找座宅子，你先住着。”

白羽蝶垂眸，果然还是外室。住在一个空荡的屋子里，每日都等他来看她，几日来一次，几个月来一次，几年来一次，直到忘了她。

“你先回京畿吧。”白羽蝶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你呢？”

白羽蝶暂时不能回京畿，夏勐派了江之誉来找她，而颜尽却必须尽早回去。

“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颜尽勾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贴自己。

“我在想，等你回了京畿，我就找个老实人嫁了。”白羽蝶嬉笑着，全然不顾身边骤然升腾的怒气。

“你说什么？”他压抑着愤怒，“你可是我的妻子。”

“还不是呢，何况你又不会娶我。”

“我什么时候说不娶你了？”

白羽蝶不想为这种事情争吵，她撇过脑袋:“放开我，我要去耳房睡。”

“你知道元谨说的话了？”颜尽不肯松手，将她圈得更紧。

“不知道，但你不肯说我就能猜到大概。”

颜尽拗不过她，终是说了出来。

“是联姻的事。”

“我要去睡耳房。”

白羽蝶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你怎么回事？”他不得已用力压住她乱动的臂膀，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我说过我不会娶于家小姐的。”

“……我要去耳房。”白羽蝶已经听腻这些了，这都是空话而已。

颜尽怕弄疼她，不敢再继续用力，他放开手，白羽蝶默默地下床朝连通着耳房的小门走去。

她咬着下唇，双手握拳，忍着内心的愤懑。

最后就会如此，不得不放弃。

她轻轻推开耳室的小门，准备窝在那一处简陋却让人安心的角落。

突然，她的腰被人捞起直接放到了单薄的破褥上，下面是硌人的硬干草。

她还没回过神，颜尽便压了下来，双手将她圈在身下。

“你要睡耳房，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