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一把推开她，移开目光，紧紧握住薛遇的手：“你想让我取你的心脏。”

蛇女点头，眼里是对死亡的渴望：“我不想活着。”

苏愉没理会，她现在虽然不知所措，但还没到必须抉择的地步。

蛇女摸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脏，是取338个婴儿的心脏制成。”

“它很厉害的。”

苏愉冷笑：“既然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要寻死？”

蛇女笑容渐渐淡去：“我是与338个灵魂共用一个心脏。”

“她们死去的时候，意识里全是对世界的恨与怨。而拥有心脏唯一活下来的我，要承担这一切。”

“活着太累了，太扭曲了，所以，我不想活着，我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怪物。”

苏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蛇女见苏愉油盐不进，顿觉无趣，蜷缩在角落窥视着二人。

薛遇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从一开始的高烧不停，到后来的浑身冰凉。

苏愉的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煎炸。

蛇女的表情越来越高兴，每次苏愉忍不住看向她的时候，她都会露出极其兴奋的笑容。

苏愉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她的手掌已经被指甲刺破，眼白里全是血丝。

此刻，苏愉甚至处于一种混沌状态。

一方面，她想，只要薛遇能活下来，她杀了蛇女也没关系。

另一方面，她想，不可以，这是一个陷阱，再等等，再等等或许会有转机。

就在苏愉精神处于严重混乱的时候，薛遇醒了。

薛遇愕然地看着苏愉。

“小乖。”

他声音嘶哑虚弱，但依旧含着笑。

苏愉垂眼看他，没有说话。

“小乖，辛苦了。”

薛遇轻轻擦了擦苏愉眼角的泪，声音温柔缱绻。

“薛遇，我，我想…”

苏愉缓缓开口，目光死死盯着蛇女。

薛遇伸手捂住苏愉的耳朵，用平和的目光与苏愉对视：“小乖。我宁愿做僵尸，也不做别人的傀儡。”

苏愉眨了眨眼，空白的大脑渐渐回魂。

薛遇轻轻搂住苏愉的腰，吻了苏愉的额头，眼睛，最后是嘴巴。

他说：“我答应过你，我死后，会变成僵尸陪着你。所以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小乖，你是我不能放心离去的执念，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答应我，别中计，我不想看到这样。”

苏愉表情木然，她静静凝望着薛遇苍白发青的脸色，忽然笑了，她喃喃：“明明我们还有三年的。”

“明明我们还有三年的。”

薛遇看着苏愉木然的眼神，忽然有些慌了。

“小乖…”

薛遇刚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苏愉，就被苏愉抱得很紧。

薛遇只觉得后脖颈一疼，整个人就没了知觉。

苏愉放开被敲晕的薛遇，她声音平静温柔：“薛遇，别看我。”

蛇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表情扭曲兴奋，她主动爬到苏愉面前：“来，杀了我！取我的心脏给他！”

“杀了我！我再也不想这样痛苦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