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来的嬷嬷和暗卫对他教导十分严格,而且他还要一直装病,院子的门都不常出。
他是被圈养在这里的一个囚犯。
只有桃桃会来找他说自己的见闻趣事,有趣的小玩意儿也会和他分享。
桃桃不只是桃桃,是他透过厚厚院墙向外了望的翅膀。
唐允安将那泥捏的小鸟放在床头。
他何尝不是一只泥鸟呢?
看似五彩斑斓羽翼丰满,其实永远都无法真正飞上天空。
只是颜色好看罢了。
*
唐允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贴身小厮迎了上来,“大少爷,昨天那个婢女已经咽气了。”
“嗯。”他一边解手腕上的绑绳,一边嗯了一声。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个婢女本身就活不长,况且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
估计是早就给她下了毒,事成之后才给解药。
之前也是如此,那些从老五院子里抓到的贼人,全都是毒发身亡的。
“问出什么来了吗?”
其实背后的人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现在主要是为了抓证据罢了。
那小厮摇了摇头,“她前段时间跟新来的货郎走得很近,那货郎突然消失了,不知道被谁绑架。她为了救出心上人,答应了那人的要求。对方是谁她一概不清楚。”
唐允承没有多大反应。
这个叫做辞书的女人,只是被利用的人罢了。
那分明就是赵家连同货郎给她下的套。
“扔乱葬岗吧。”
他轻叹了口气。
皇帝忌惮内阁权力太大,又没那个魄力去改革。
只能悄咪咪的削弱赵家的势力,表面上又是和谐的样子。
赵贵妃还在宫中拼命争宠,想要生下一个皇子来。
却不知道皇帝早就悄悄地将继承人藏了起来,一直防着贵妃和赵家。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苦的只有允安啊!
唐允承也只能在心里反对一下,对于皇帝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唐家的所有人,老老少少都是他的软肋。
他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
只能夹在皇帝和赵家之间,承受着来自两边的压力。
谁是傻子呢?
大家都清楚唐家只是皇帝的一把刀罢了。
但发难也只敢对着唐家发难。
他跟那个婢女的处境没有区别。
唐允承捏了捏眉心,抛去一切思绪,坐在书房里看起信件来。
赵家揽财的手段被老二遏制住了。
那些有名的产业有不少都是赵玉在背后支持着。
老二的产业一点点将其蚕食,不但妨碍了赵玉的财路,更是断了他一些情报来源。
老三在外游历也不是真的游山玩水。
蜀地那边是赵玉的老家。
那里的基层官员有许多都是他的人。
老三在那附近,在皇帝的示意下扳倒了一部分赵玉的亲信。
也有意培养新人,跟着他师父正在村里讲学呢。
他们来势汹汹,赵家肯定会有所动作。
趁着还没完全失势之前再挣扎一下。
毕竟拉拢人脉、圈养私兵等等全都需要真金白银。
而且培养一个亲信并不是容易的事。
唐允承要做的就是,挡在皇帝之前承受住来自赵家的怒火与反扑。
是刀,也是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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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刀彩又名刀袍、刀衣、彩布、刀布。有传,在古代,刀彩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血禅”,用质地较厚、较硬的两三块丝绸制成,起初并非装饰之物,而是用来擦拭刀上之血的。这样可以防止血回流到刀柄上,造成滑腻。
将士们出征时,会换上白色的血禅,如果凯旋班师的时候,血禅被敌人的鲜血染成红色,则表明自己战功卓着,是至高荣誉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