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么聪明,不知道朕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齐武帝不怒自威,淡定的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随后眼睑微动。
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沫,没有说话。
尽管齐武帝如此说,但是他拿不出证据,即便他们各自心知肚明,但是既然没有明说,她也就不能明摆着承认。
“莫不是阿詹在骁骑营里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圣上?又或是哥哥那边办事不力?”
白尚宁一直与齐武帝打着哈哈,这是铁了心的不承认。
齐武帝重重的放下茶杯,杯子砸在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白尚宁应声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圣上息怒,当心龙体。”
齐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尚宁,语气中带着愠怒。
“这么多年,你这个皇后当的很是滋润啊。”
说着,齐武帝复又端起刚刚那杯茶,将茶盖微微提开,闻着里面飘出来的茶香。
“上好的云华香茗,苏扬产的。
朕记着苏扬布政使方宥清上书说,今年苏扬之地干旱,久不产茶叶。
云华香茗几乎没有产量,故无法上贡京城。
可朕闻着皇后这云华香茗,甚是新鲜,是来自苏扬吧?”
白尚宁跪在地上,没敢抬头,听着齐武帝的问话,只敢轻声答了一声:
“圣上见多识广,确是苏扬的云华香茗。”
“呵,皇后当真是……好手段!”
“咣!”
齐武帝话落,直接将茶杯摔在地上,刚好碎在白尚宁的脚边。
白尚宁立刻俯身在地。
“圣上息怒!”
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响,也立刻跪在了地上。
齐武帝摔完后,又恢复了寻常神色。
“有些事,朕不说不代表朕是聋子、瞎子。
你和白策怎么与太子斗,朕都看在眼里,朕不会一直插手,但也不是就此放任你们不管。
哪怕如今针对叶家,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皇后,你该是知道朕与叶温的关系的。
他舍命救朕时,朕记得你就在旁边。
就这么对待朕的救命恩人?”
齐武帝一声声的质问,让白尚宁听得身体有些颤抖。
但她依旧没有开口,她既不能辩解,更不能承认。
一旦辩解,就是欺君,因为这事确实是白策的手笔。
但是一旦承认,谋害朝廷官员,更何况还是同齐武帝关系非比寻常的叶温,白策那边无论如何都无法置身事外。
所以,像现在这样默默忍受君王盛怒,才能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齐武帝就无法给他们定罪名,除非他不想利用他们来制衡太子和苏家了。
“朕说的这些,想必你心里有数。叶家,不止是朕,你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是朕对不住叶温,自此之后,叶家的人一旦有危险,朕通通算在你们头上。
皇后,朕再奉劝你一句,点到为止,知足常乐。
不管是你还是白家,好自为之。”
齐武帝说完,没管地上的白尚宁,径直走了出去。
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
“恭送圣上。”
宫女快步走进屋内,扶起了地上的白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