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哥回京,我以为他会将我视做争夺叶府家产的对手,从而对我冷眼相待。
结果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哥和祖父一样,没有因为我是二房的人、叶二夫人的养子而冷淡对我。
而是真的待我如亲弟一般。
不止是他,还有婳婳你,大伯、大伯母,你们都一样。
按理说我和你们才是真正的非亲非故,可是给予我温暖的却又正是你们。
我本想来着……”
说到这里,叶承之突然哽住,眼眶红润,但他依旧死死的拽住衣衫,不让自己落泪。
“我本来想着此次科举定拿个状元荣耀而归,当作这些年祖父对我的栽培之礼。
可是祖父啊,是阿霖来晚了……阿霖不孝啊。”
叶承之最后一句话落,终究是没忍住,在叶府大厅内低声抽泣。
叶絮之缓步上前,走到叶承之身旁,轻轻抱住了他。
“二哥,这不是你的错。
现在的你,不能松懈。
科举在即,我知道你将你的理想、你的前途、你的一切的一切,都倾注在这场科举上。
正因为如此,我才忍着直到今日才让人去给你报信。
二哥,祖父也在等着你金榜题名呢。”
叶絮之说话时轻细柔和,但她知道,需得让叶承之发泄出来,才会好。
叶承之跪着,叶絮之站定抱着他,两人如此保持了许久,耳边只有叶承之一声声的哭泣。
其他人都不敢上前打扰,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三皇子殿下到!”
这时,张裳衣和叶舒匆匆从后院赶来。
二人看到叶承之时,脸上也有些许震惊。
叶舒:“回来就好。”
叶舒对于叶承之,从来都不善言辞,而叶承之对于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也是颇为陌生。
叶承之朝张裳衣和叶舒短暂行礼之后,便跟随二人一起迎接梁言詹。
梁言詹:“诸位快快请起,母后得知叶老太爷逝世的消息,悲痛欲绝,特命本殿今日前来吊唁。”
说着,眼神还时不时看向叶絮之处。
叶舒:“多谢皇后娘娘、三殿下挂念,是我叶府之幸。”
梁言詹右手一挥,身后抬着东西的小太监足足有二十几人,十几抬,蜂拥进入叶府。
梁言詹:“母后特地备下慰问礼,还望叶大人不嫌弃。”
小太监们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众人一时都看呆了。
叶絮之冷眼看着这些东西,确实很珍贵,有的甚至都没见过。
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这是……不打自招吗?
叶家同皇后的关系可没有达到能送如此珍贵的慰问礼的程度。
“皇后娘娘大手笔,叶大人就收下吧。”
门外传来打断的声音,共同走进三人。
“清河公主、四皇子、成国公世子到!”
众人纷纷行礼。
清河公主:“诸位不必多礼,今日诸位都是为吊唁叶老太爷而来,既如此,就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了。”
清河公主说完,直直朝着张裳衣走去,拉着张裳衣的手说道:
“近日叶家的事宴如同我说了些,叶大夫人,让你和叶大小姐受苦了。”
张裳衣对清河公主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愣住,张裳衣身后的叶絮之也完全没想到清河公主的这一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