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苒的侍女阿莹,也就是刚刚同苏涟院中的侍女起争执那位。
她是初苒的陪嫁侍女,这段时间以来初苒和太子的相处她都看在眼里,也着实心疼她。
太子待初苒好吗?显然是好的,太子妃的体面她都有。
但也不好,那就是太相敬如宾了些,反而同侧妃更像夫妻。
阿莹上前接过初苒手中的净脸帕,又将原本给太子洗漱的用品都收拾好。
阿莹:“太子妃,多想无益。
咱们的日子,咱们自己得过好。
今日天气甚好,要出去走走吗?”
初苒兴致不佳,摇摇头:
“不必了,我休息一会儿,没事不用来打扰。”
阿莹也没再开口,她是初戟特地安排给初苒的陪嫁侍女,看到初苒这样她当然心疼。
想到离开姜南之前初戟的交代,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试着求助叶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成国公世子妃。
阿莹觉得,她该去找一趟叶絮之的。
太子赶到苏涟院里时,苏涟刚刚起身。
太子连忙过去搀扶:
“怎么起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苏涟看到太子,埋怨的看了一眼给太子报信的自己的侍女小露。
太子:“看她做什么,就算她不来孤也是要来看你的。”
苏涟:“妾已经无碍,连续睡了几觉,如今已经大好。
殿下本就日理万机,妾一起身便听说昨日叶家和成国公府大婚,殿下多喝了些。
想着应是还未醒,自然不好打扰。
不知殿下可有不适?酒多伤身,得顾及自己的身子。”
太子扶着她起身坐到桌子旁:
“宴如成亲孤高兴,多喝了几杯。
不过太子妃照顾得妥当,倒是没有不舒服。”
苏涟表情为难,似有犹豫,许久才起身跪地。
这一举动倒是给太子吓一跳。
太子:“涟儿,你这是……”
苏涟:“殿下,几年前的那个案子是妾的错,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堂叔不过是听从妾的吩咐而已。
还请殿下看在堂叔当初给了妾一个活命机会的份上,饶过堂叔。
妾甘愿责罚,任凭处置。”
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
太子于心不忍,伸手将其扶起。
太子:“你身子未愈,先起来。”
太子强势,两只手直接将她搀扶起来坐在一旁。
太子:“涟儿是觉得孤很傻吗?
你我相识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孤一清二楚,你这是想把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孤告诉你,没门。”
对于太子来说,苏康是苏涟的恩人,这不假,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若他想要以此来让苏涟成为他的工具,他不会允许。
苏涟眼泪满眶,这件事毕竟是她做错了。
太子:“苏康那边孤已经处罚过了,关于苏经,当年既错了,那便不能再一错再错。
既然是苏康自己提出来的重审当年案,那便重审,该什么罪,就得什么罪。
律法威严,不容侵犯。
苏康孤也处罚了,好在京兆府的案牍尚在,他没得逞,否则同样是条罪名。
至于你,涟儿。
你是苏家人不假,苏康于你有恩也不假。
你是个明事理的,有些事你不碰得,就算是太子妃也是同样如此。
孤想你知道孤说的什么意思。
同样的事情,下不为例。
太子妃善良温和,你也是。
她自姜南远道而来,在我祈朝举目无亲,中毒一事非她所为,孤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太子替苏涟擦去眼角的泪水,苏涟抬眸看着他,点点头。
苏涟:“殿下所言极是。
太子妃贤淑端庄,与妾情同姐妹,妾自当同太子妃和谐相处。”
苏涟一向是懂事有分寸的,得了她的话,太子心里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