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说得好听,没一会就把人往死里整了。”梁玉珍冷笑。
“我睡个觉还到处顾忌,还过什么日子。”陆景川生气地说。
“好啦,以后不是大把日子吗?咱来日方长。”梁玉珍极力安慰陆景川,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你看外面夜色多美丽。”
“你坐在我大腿上,我抱着你看。”陆景川把梁玉珍抱起来,两人坐在窗户上,静静看繁星灿烂的夜空。
看到夜空深邃,静谧,梁玉珍有点害怕,还好是躺在陆景川的怀里,不然她一个人不敢看太久夜空,特别山村里的夜空,它深邃得浩瀚无边,使得人十分渺小。
“不如我们睡觉吧。”梁玉珍说。
“再坐一会吧,难得我们如此安静地坐着,昨晚我们真的动得太过了。如今安安静静坐着也别有一番享受。”
“你想说的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想不到你还有点文化,说出如此高深的话,谁教你的。”陆景川笑着说。
“上学时学的。”梁玉珍说。
“我才不相信,上几年级老师会说这种话。”
梁玉珍记得这句话是邵东阳初相识时,跟她说的,她当时不理解什么意思,只觉得好听。
后来她在跟男人周旋中,逐渐理解什么是静,什么是动;
一静一动,亦静亦动,动静结合,里面真的藏着很大的学问。
记得以前菊花跟陆腾飞打架,也运用了以静制动的方法。
梁玉珍打算以后嫁给陆景川也得研究动静之间的辩证关系,日子或许会好挨一些,顺便也教教陆景川。
有时他肯静下来,把动交给她,生活或许有不一样的美妙。
她淘米煮饭,陆景川点火烧柴;她铺床叠被,陆景川熄灯就寝;
吃饭举案齐眉,睡觉同声同气,这就是梁玉珍的理想夫妻生活。
可是她刚才听到陆景川喊“花儿,花儿。”
“知道你刚才亲吻我的时候喊谁的名字了吗?”梁玉珍问。
“喊你的咯。”
“可不仅喊我呢,喊珍儿十声,喊花儿一百声。”梁玉珍说。
“以前喊习惯一下子没改过来。”
“以前你天天都这样喊,在我屋里睡觉你可没那个习惯,你还是把我跟她混淆。”
“这间屋毕竟跟她生活二十多年,每个角落都有她的记忆。
她以前担心自己挨不住苦日子,就让我喊她的名字,她说这样好受一点。
我喊一下她回应一下,二十年就这样过来。”
“怪不得以前听绣花婶子的嗓子终日沙哑,怕是回应得太多太大声了吧。”
“胡说,没见我的沙哑。”
“你是用喉咙在喊,她用生命在回应,怎么是一样呢。”
“那以后我喊你一句,你也回应一句好不好。我说珍儿,你回应嗯。”
“我不说嗯,我想叫你大哥。”
“你肯这样叫,我求之不得——珍儿!”
“大哥——”
“珍儿——”
“大哥——”
“珍儿——”
“大哥——”
如果军伟如还在窗户下偷听,便知道陆景川喊“珍儿”二字喊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下,
梁玉珍喊“大哥”二字喊了九千九百九十八下。
梁玉珍最后破防,当陆景川最后额爆青筋喊她“珍儿“时候,她喊了一声“救命!”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