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疑惑问:“你怎么在这里哭？”

宫女颤颤巍巍地回答:“奴婢……奴婢家里传来噩耗，家父出去做工不小心摔断了腿，奴婢担心家父才一下没忍住……惊扰了六公主，奴婢罪该万死！”

说着，宫女害怕得不断地磕着头。

再磕她头都要破了，明芙蹙眉扶起她，谁知才碰到宫女的手，就听她低呼了声。

明芙这才发现宫女手背上布满青紫，满是伤痕，甚至一路蜿蜒到衣袖里。

宫女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藏于身后。

其实她不藏明芙也知道是谁打的，自从颖妃被打入冷宫后，明芊就跟疯了一样，每天在未央宫里大喊大叫，时不时就拿手底下的宫女太监出气。

那些人不敢违抗她，便只能受着。

她看着眼前瘦弱的小宫女，继续问:“你家没有其他人照顾你父亲吗？”

宫女垂泪摇摇头，声音又哽咽起来:“奴婢的母亲早年瘫痪，卧病在床。还有个弟弟……也早就去世了，所以家里都是靠父亲照料。”

“……”

明芙一直都知道这宫中苦命人不少，毕竟要是过得好，谁愿意送自己的儿女进宫当奴呢，她看着哭泣的宫女，抿了下唇:“别哭了，我派人去你家照顾你的父亲。”

宫女讶异地抬起头，然后哭着连连摆手:“六公主，这怎么行？这万万不可……”

明芙挑眉看她:“难不成就这样放任下去？还是说你能出宫回去照顾他们？”

宫女噎住，她确实没有办法，也没有到能出宫的年龄。

几秒后，宫女感激地对着明芙行了个礼:“奴婢多谢六公主，六公主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难忘！”

两人走远，琉月跟在明芙身边开口:“公主人真好。”

好么？

出身不同罢了，若是可以选择，谁不想做那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