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思虑片刻,他果断返回猎场的行宫。
行宫外面,几名身着拱卫司制服的信使正在等候。赵瑾辞上前,勒马问这些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信使见到赵瑾辞,立刻跪下道:“陛下,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发作,恐怕情况不太好!”
另一人道:“臣是第二批被派出来的,太医说娘娘情况凶险,请陛下决断,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赵瑾辞只觉心间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他眉头紧锁,来不及细问,直接调转了方向。
冷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何现在才说?”
“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们不让属下进去,只说行宫,外人不让进。”
赵瑾辞眯眼,道:“成十,将他们都扣下,小心看好,别让他们死了!”
“回宫!”
赵瑾辞直接策马返程,马车太慢,他等不了。
“陛下!”
后面的侍卫渐渐被他甩开,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越靠近宫门,赵瑾辞心里的不安就愈加明显。马没停下,直接进了宫。
“参见陛下。”守着宫门的侍卫只看见了一道残影。
赵瑾辞跳下马,站在坤宁宫正门时,只觉心间沉甸甸地。他踏步走进去,里面安静如斯,一点都不像是生产时的场景。
没有太医,没有稳婆,安静地彷佛一切都睡着了似的。
等踏足外殿时,终于看到了人影。
跪在门外的宫女看到了赵瑾辞,忙低下头:“陛下!”
赵瑾辞跨过门,进去的第一眼,就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里面宫女跪倒了一大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哀戚。
站在寝宫前面,他发现这一步迟迟迈不出去。伸出手,竟有些颤抖地掀开帘子,里面的情景让他脚步有些摇晃。
太医,还有稳婆们跪了一片,他们前面是后妃生产时用来遮挡的帐子。
“陛下。”太医与稳婆们看到了他,跪着问安。
赵瑾辞根本听不见,他掀开帘子:林兮满身是血,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的容颜与往日并无不同,还是那么恬淡,那么柔弱,那么安静。仿佛她只是在安详地沉睡,守护着自己的宁静一般。
龚嬷嬷正在为她擦拭身上的血迹,青柳怀里抱着孩子,轻舟跪在地上,哭倒在了床榻边。
赵瑾辞走到床榻前,伸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触及到林兮的脸庞,那里尚有余温,床上的人却早已没了气息。
胸前郁积着什么,突然间喉头微甜,一口鲜血喷在了榻上!
“陛下!”
成十终于赶来,后面跟着得到消息的魏庸,一进来就看到赵瑾辞吐血的样子。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眼底血红,抚上林兮冰冷的手,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