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留步。”

林兮正要回宫，却听到魏庸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急匆匆赶过来。

“魏总管，还有事？”

魏庸只得说明缘由：“陛下要沐浴，可他现在的情况...臣等劝不住，曹公公急得差点以头抢地了。”

林兮知道赵瑾辞有洁癖，方才他又吐血又是发汗，要沐浴也正常。

她想了想，道：“找人帮他擦擦身子吧，别让他自己来。”

魏庸为难道：“这...臣也想到了，只是旁人近不得陛下的身。这么多年，就连曹清，都只是端茶递水，近身之事，陛下向来不喜他人碰触。”

他这样一说，林兮这才回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赵瑾辞身边似乎只有一个曹清在伺候。确实如魏庸所言，他只是端茶递水。除了她和小团子，赵瑾辞平日里都不曾与旁人接触。就连小团子，他碰触的次数也都很少。

她凝眉：“这种情况是什么开始的？”

“陛下以前就有洁癖，只是近几年越发严重了。大概三年前，这种症状越发明显。他完全容忍不了旁人的触碰，宫里许多人为此丢了性命。就连太医诊个脉，他都要用毛巾擦拭很久行。如今只有您和小殿下能近得了陛下身边。”

怪不得在桐州时，随行的太医替他把脉之后，他要拿湿毛巾擦拭手腕。她当时不解，也没有多想。

“我去看看。”她低声道。

魏庸躬身点头，跟在林兮后面返回了乾清宫。进寝宫之前，他又叫住她。

“娘娘，陛下不善言辞，于男女之事上又不开窍，导致他与您之间有许多误会。但臣可以摸着良心说，陛下从未利用过您，有些事情的发生确实是多方面因素促成。他对您，一往情深。”

林兮停下脚步，听罢这番话，她有些沉默，没说话只是提裙进了寝殿。

一进去就看到曹清正跪在地上，赵瑾辞则一脸寒霜。

“娘娘！”

林兮的身影让曹清喜出望外，见到她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感激涕零。

“曹公公，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林兮柔声道。

曹清忙不迭起身出去了。

林兮看向榻上的人，他眼角笑意明显：“你将他赶了出去，谁来帮我沐浴。”

她沉默，明明他接受不了旁人的触碰，怎么她一让曹清出去，他又允许旁人帮忙了。

她瞪了他一眼，道：“那我找他进来。”

这下轮到赵瑾辞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会被她反将一军。

她道：“你现在不能沐浴。”

“可我真的忍受不了这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