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福寿宫，顾池宴应诏而来。

方诗媛也在。

顾池宴没有耐心陪他们演，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单刀直入，对苏太后说：“太后娘娘，微臣想同您单独聊一聊。”

苏太后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顾池宴，不置可否。

方诗媛是个知进退的，只有一瞬间的讶异，便起身道：“御膳房今日给娘娘的药膳正熬着，臣女不放心假人之手，想亲自去看一看。”

苏太后点了点头，方诗媛便出去了。云霜姑姑看了二人一眼，也退了出去，守在殿门口。

“顾大人想谈什么？”苏太后微靠在玫瑰上，眼里是胜券在握的漫不经心。

“微臣想同太后谈一谈陛下。”顾池宴并不与她兜圈子。

苏太后目光锐利了几分：“如何谈？”

“往后太后娘娘若想要试探，冲微臣一个人来便好，陛下关心则乱，会伤心的。”顾池宴嘴角的轻笑不达眼底，说得慢条斯理，又轻飘飘的。却惹了苏太后的怒意来：“顾池宴，你别忘了，你顾家满门都捏在本宫的手上，本宫何须试探？”

“太后娘娘若真想要微臣的性命，以您的手段，毁了那七叶草便是，何必舍近求远，给陛下机会唱一出苦肉计？”顾池宴看向苏太后，丝毫不惧。

“我能容陛下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顾家还有用。怎教你生出这无中生有的可笑妄想来？”苏太后不客气地嘲讽。

“如今，顾家依然有用。太后娘娘也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顾池宴话中有话。

“本宫听不懂，顾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苏太后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顾池宴：“说清楚。”

“微臣与太后娘娘一样，都希望她这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顾池宴也站起身来，说得郑重。

“你要拿什么护她？”苏太后厉声问道。

“拿漠北的二十万大军。”顾池宴丝毫不惧：“漠北的二十万大军永远忠于沈宁昭，绝不背叛！”

苏太后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明显一愣。顾池宴说的是沈宁昭，而不是陛下。

“本宫凭什么信你？”苏太后语气缓了几分，又坐回玫瑰椅。

这次顾池宴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信任这个东西，是要拿命来换的，再动听的誓言，他说了，太后便信了吗？

苏太后没有等到回答，也不急，缓缓进了内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一只碧绿的瓷瓶，她走过来，放在顾池宴身边的茶桌上。

顾池宴看了一眼瓷瓶，无声地看了苏太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