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黄沙埋白骨,没有一丝生气。她在这里拼命地翻找,叫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忽然,狂风大作 ,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沈宁昭躲在倾倒的战车后,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看去,却是一把熟悉的九曲长枪。顺着长枪看过去,末尾,是一只熟悉的手,手下的部分都被埋在黄沙里。
沈宁昭颤抖起来,她不敢上前,却又在下一秒扑过去,拉住那只手,哭喊着想要把人拉出来……
“陛下……陛下……”熟悉的声音将沈宁昭唤醒。沈宁昭从梦魇中惊醒,看到了乐吟和云霜。她急促地喘着气,缓解梦魇带来的心悸。侧脸有些湿,她伸手去抹,抹了一脸的泪。
沈宁昭惊魂未定,仰面躺着,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着拳头,却又觉得浑身软塌塌的,连侧一侧身的力气都没有。云霜过来搭脉,抬起她的手腕,轻轻一抚,沈宁昭便摊开了掌心,顺从的由着她。
外面的天已经隐隐有些亮了,从窗棂看过去,已经不再是绝对的黑,而是深蓝色了。
寝殿内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
“陛下白日里忧思过重,夜晚才会梦魇不断。”云霜收回了手。
乐吟端来水,沈宁昭被云霜扶起来坐着。她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闭着眼缓了一会。
“陛下不舒服,脸色看着不好,要不先歇一日?”乐吟道。
沈宁昭看了一眼刻漏,快到早朝的时间了,她摇摇头:“无事,更衣吧。”
“陛下梦到了什么?可否说与奴婢听听?”云霜问道。
沈宁昭滞了一瞬,方才起身,接过乐吟递过来的面巾:“不记得了。”
沈宁昭照常上朝,下了朝照常在立政殿里批折子,折子看了未有三本,季和便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口里喘着粗气,冬日里竟是一脑门子的汗,他甚至忘了行礼。
“怎么了?”从未见过季和如此的沈宁昭,顿时生了不安来。
“陛下……一夜之间整个邑都被贴满了告示,说……说陛下是女子之身,其位不正。各位大人们下了早朝,撞了个正着。如今整个邑都都在议论纷纷。”
沈宁昭怔愣,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手里的笔滑落,沿着书案滚了几圈,掉在地上,墨水弄脏了地板。
乐吟和云霜听到动静也纷纷赶过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事,陛下的事奴婢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乐吟急得快要哭了。
“不,乐吟,不是你的错。”沈宁昭迅速镇定下来:“若是对方有实证,就不会贴告示了。他这是在试探,他想要我自证。”
“可如此轩然大波,如何压得住呢?”
“吩咐下去,全城搜捕张贴之人,轻信谣言者,杀无赦。”沈宁昭看了一眼季和,季和立刻会意,起身出去了。
“叫行安来。”
“是。”
行安来得快,沈宁昭一盏茶都还未喝完。
“主子有何吩咐?”
“青州有何动向?”沈宁昭问道。
“还未有任何动向。”
“陈钰川背后的指使之人必是瑞王无疑,我们没有时间寻找罪证,一一与他对质了。你带着影子,秘密潜入端州,杀掉瑞王。”
“是!”
行安领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