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带你离开,好不好?”陈钰川冰冷的唇落在江映林的手腕上。
江映林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仍是一滞,她转过头来看向陈钰川,用尽全力,吐出来的仍是虚弱的气音:“不要……”
陈钰川只是看着江映林笑,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红色的胎记上。
“你这个怪物……”江映林眼泪淌了半张脸,她看着陈钰川的目光里都是灼热的恨意。
陈钰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他将江映林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你说错话了,绵绵。”
“为了惩罚你不乖……”陈钰川又笑起来:“我会将秦恪野的眉心骨取下来,送你做钗环好不好?”
江映林浑身抖动起来,她伸手去抓他,却只虚虚地抓到了帷幔。
陈钰川面无表情地看她挣扎:“我是一个怪物,只是很遗憾,你的余生都要和我这个怪物在一起了。”
陈钰川再次转动轮椅,转身离去了。
顾池宴一连等了三日,却都没有等来援军。
在逐渐焦灼的情绪中,贺玄喆匆匆而来,这个连死守乌桓的都没有皱一下眉的老将,目光里居然有了惶恐之色:“总督,出事了。”
“怎么了?援军呢?”顾池宴心头隐隐有了不安。
“没有援军了,宣府……宣府封城了。”
“什么?!”众人都是一惊。
“是瘟疫!宣府突发瘟疫,主帅亲自下令封的城!”
恐慌比瘟疫蔓延的更快,很快消息便传遍的大军的各个角落。
谷中的气氛一日赛一日地焦灼。
“总督,过了今日,我们随身带的粮食,都吃完了。”贺玄喆紧握着双拳:“若是援军,再不到,我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顾池宴负手而立,遥望天边的残星,银亮的铠甲在月色中流动着冰冷的光:“再等等。”
贺玄喆一愣,明明形势已经摆在眼前,他不懂,顾池宴究竟要等什么。
贺玄喆咬了咬牙,道:“是!”
第三日夜,陈钰川在前头大帐坐了整整一夜,夜色越沉,他眼中的疯狂越甚。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帐外晨起的号角声吹响,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陈钰川认真地净了手,准备坐马车去山谷,他要在那里等着于征的火炮,要亲自见证这场屠杀。
马蹄得得,陈钰川伸手掀开车帷,北风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今天的阳光很好。
漫天的黄沙的后面,是一望无垠的雪山。
陈钰川看着看着,微微一笑:“眉心骨若是刻成一对镂空雕琢的雪山耳饰,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