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多谢了。”陶沁屈身谢道。
苏南荞重新回到了院子里,又让下人们准备些红纸和笔墨来,她抬手写了两幅,交给乐吟:“你去叫大夫人看看,这样能否可用,再去问问共需要多少,福字还要不要?”
“是。”乐吟带着春联去了小厨房,苏南荞一盏茶都未喝完,人便回来了。
“如何?可能用?”苏南荞连忙问道。
“大夫人夸姑娘的字写的真好呢!”乐吟笑吟吟地:“说是府里需要十二幅。只是……”
“只是什么?”苏南荞放下茶盏。
“只是其他的厨娘见了姑娘的字也很喜欢,她们叫我来问问,姑娘愿不愿意多写几幅,好让她们带回去。”乐吟接着道。
“这有何难,我多谢几幅就是了。”苏南荞闻言,大手一挥,提笔就又写下一副春联来。
这一写不打紧,便直写了一个下午。甚至有些主将的家眷也来了,男人们眼下只关心战事,这种小事她们才不会放在心上。于是这种事情便落在了女人的头上。女子的字多娟秀,少有能有苏南荞那般遒劲利落的。
直到了晚膳的时间到了,顾池宴来到后院,苏南荞还未搁笔。
“你来了。”苏南荞头也不抬的跟他打招呼。
“我听闻总督府里出了一位大文豪。”顾池宴来到她的身侧,笑着揶揄道。
苏南荞终于抬眼瞥了他一眼:“你也来笑话我吗?”
“我哪里敢呢。”顾池宴替了乐吟,来替她磨墨。
“马上就是除夕了,整个府里都是忙忙碌碌的,我也帮不上别的忙。”苏南荞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又突然道:“今日我在厨房里见过大夫人了。”
“大嫂性格不拘一格,她们在草原待惯了,说话直来直去的,若是……”
“不……”苏南荞打断了顾池宴的话:“我从未见过那样手脚利落的女子,我很喜欢。”
“那就好。”顾池宴微微诧异,而后笑了笑。
说话间苏南荞最后一个福字也落了笔,她将福字拿起来,轻轻吹了一口气,想要让笔墨快些干。
“呐,这幅是给你的。”苏南荞将字递给顾池宴。
“连我也有吗?”顾池宴接过字,好好地看了看。夸道:“写得真好。”
余光扫到苏南荞手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墨,他将字放下,拉着苏南荞的手:“乐吟,打盆水来。”
“是。”
乐吟很快打了盆温水,苏南荞要去洗手,顾池宴不肯让她自己洗,拉着她的手放到温水里,他粗糙的指腹一点一点揉搓着苏南荞手上沾上的墨点。
很快黑色的墨点就化在温水里,两个人的手在温暖的水里交缠着。顾池宴洗得仔细又温柔,连指缝间都没有放过。有些酥麻的痒,她想躲,可是顾池宴却强势的握住她的手腕,在两种极端的力量上,苏南荞的心也随着顾池宴的手摇摆,拉扯,漂浮。
“饿了吧,我叫乐吟传膳。”苏南荞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她缓了一口气,轻声道。
“不了,大哥已经备下了,我是专程来请你的。”好不容易洗完了手,顾池宴又拿手帕细细地擦干了。
“请我?”苏南荞微微挑了挑眉。
顾池宴不解释,只是看着她笑,笑意里除了温柔,还多了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