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点灯,煤油不要钱啊!”王燕妮见林玖点了煤油灯,又开始嚷嚷起来。
“用你的油了,还是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如今村子里没有通电,照明都是用煤油桐油,桐油只需捡了山上的桐油籽送到榨油坊榨油就行,而买煤油则是需要工业劵,而且也不一定能买上。
原主的父母虽然下放到戆江七五干校,但每隔一两个月都会给原主寄来一些票证,而原主又是一个晚上喜欢看书的,冬天在烤火房里烧一堆火既可以取暖又能照明,自然不用早早的点灯,可夏天这么热,总不能在地坑里烧火,那还不得给人热死。
所以一到夏天晚上,原主便会点煤油灯看书,而其他知青自然也是跟着借光。
“王燕妮同志,你现在可以不用待在这里,若是睡不着,去院里坐着也行,昨晚林玖同志点灯时你不也凑在跟前看书。这人还是不要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一边占着大家的便宜,一边还冠冕堂皇的指责别人,你这样的人还真是虚伪至极,让人恶心至极。”
沈青海拿着一盏煤油灯正要进烤火屋,刚好听到王燕妮这话,当即给回怼了回去。
“沈青海,你说谁虚伪?”王燕妮顿时恼羞成怒。
“没有听清楚吗,那我就再说一遍,你这样的人还真是虚伪恶心至极。”沈青海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才走进桌子,将手上的油灯点燃,两盏油灯顿时让屋子里亮堂不少,其他知青也拿着书端了小凳子进了屋子。
王燕妮自诩是有素质的城里人,一直都是自命不凡,向来看不起原主能跟村里人打成一片。心里看不起原主的同时又没少占原主还有其他知青的便宜,知青点的人早就看不惯她,如今逮着机会,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
第二日,林玖吃过早饭便跟着大家一起去上工,今天的工作与昨天一样,还是给玉米地除草,扯好的草堆在一起,自然有人将它们运出去洗干净泥土之后拿去喂牛。
大队养了两头黄牛,并找了村上的丧夫的春婶放牛喂牛,一年给算七百工分,这算是大队对孤儿寡母的照顾,毕竟家里没了顶梁柱,底下又有三四个半大的孩子,单靠春婶上工那点工分,一家人还不得饿死。
上午的时候,天还不太热,林玖便加紧将小队长分给自己的那一块地的草给拔完了。找小队长来检查之后,林玖去了旁边张婶的地,帮着张婶一起拔草,张婶便是昨天给林玖刮痧的那位婶子,昨天林玖离开后,属于自己地里的活也是张婶带几个婶子帮忙干的,工分也记在了她的头上,今天她自然也要将这份活给还回去。
“林知青,你今日这活干得挺快的,都跟你说了,不用这么卖力,你再卖力,工分也不会给你算满分。”张婶小声的说道。
“张婶,我知道呢,这不是昨天你们帮我干活,今天我不得将你们的活都给还回去呀!”林玖一边拔草,一边笑着应道。
“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哪就值得你这样细致。”